那光头道,“不错,王已病重,请王子殿下速速跟我等赶回南楚。”

    楚一航冷笑了一声,道“二位可能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南楚王子,请回吧。”

    他抬手撵人,

    大辫子却信誓旦旦的道,“我等不会认错,若非已经确定了王子殿下的身份,我们是不可能在此浪费时间的。”

    楚一航心中的疑惑更深,于是又问。“哦?确定了我的身份?如何确定的?又是何时确定的?”

    大辫子躬身,尊敬的道,“尊贵的王子殿下,您的后腰处有一黑环印记,正是专属于南楚皇室的胎记。”

    楚一航下意识捂住了后腰,沈如玉一看他的反应,便明白了他的后腰处真的有一处黑环印记。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后腰处有一黑环印记?”楚一航又问,看向他们的眼神中也带了几分怒火。

    “回禀王子殿下,我等来到枭阳国,已有数月。”大辫子见楚一航面露怒色,顿了顿,接着道,“也跟在了王子身边数月,但在日前,才确定殿下的身份。”

    楚一航皱眉,仔细回想起来,果然,记忆之中,他们二人确实多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过。

    对了,他想起来了,那次军中几个人非要拉着他一起去澡堂泡澡,也遇见了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在那儿,他们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印记了。

    “殿下想起来了吗?”大辫子问道。

    楚一航冷笑道,“想起来又如何,仅凭一处胎记,如何能轻易断言,我便是你们的王子殿下,说不定这只是个巧合而已。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他拉着沈如玉,把她扶上了马车。

    沈如玉拉过他的手,柔声道,“一航,回去问问你父亲,也许什么事情都明了了。”

    楚一航看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车夫驾马车离开之后,楚一航看向那二人。

    光头有些急了,被大辫子摁住,他一人走到楚一航身边,对楚一航说,“王子殿下,属下知道,此事太过匪夷所思,要您一下子相信,确实有些困难,不如就按照那位姑娘说的,您回去问问楚将军,当初是在何处将您抱回,便什么都知道了。”

    楚一航冷眼,瞪了他一眼,怒道,“我乃是枭阳国镇国将军楚堰之子,不是什么南楚王子,所以你们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会相信!还有你们,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

    说完,便翻身上马,驾马而去。

    光头气的一拳打在树上,冲大辫子吼道,“你看!现在怎么办!我早就说了,按我的办法来,你非不听!”

    大辫子望着楚一航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难道你还没看明白嘛,王子殿下对于自己现如今的身份很满意,而且提起他现在的父亲,眉宇间满是骄傲,所以即便是南楚王子的身份,也不可能是一下子打动他,放弃这里的一切跟我们离开的,我们总要给他点时间啊!”

    光头搓了下脑袋,怒道,“给他时间,给他时间,他要是一辈子都不愿走,我们就陪他耗一辈子吗?要我说,直接下点药,蒙昏了带走!”

    “胡闹!王子可是南楚王的心头肉,你可不许给我胡来!”大辫子恨铁不成钢的打了光头一拳。

    “是是是!不胡来,全听你的!行了吧,大哥”

    ……

    将军府。

    楚一航回到府上,楚父还没下朝回来,他一个人去了祠堂,给楚家先祖上了香,又拿了抹布,把灵牌挨个擦了个干净。

    楚父下朝,听说此事的时候,觉得疑惑,忙去了祠堂。

    到那的时候,看到楚一航跪在灵前,脸色难看。

    “这是怎么了?今日怎么想起来进祠堂了?”楚父问道,走过去,也点燃了一炷香。

    楚一航抬头看向父亲,开口问道,“父亲,您可还记得孩儿的生辰?”

    他的声音闷闷的,却一下一下重重的敲在楚父的心上。

    他扯了一抹笑意,道,“今日为何问起生辰之事,可是怪父亲这么多年,没给你过过生辰?”

    楚一航见父亲扯开了话题,心下明白了几分。

    他没再问,站起身冲父亲笑道,“怎么会呢,父亲这么多年孤身一人将孩儿养大,孩儿怎还会怪父亲。”

    楚父点了点头,欣慰的笑了。

    此后,楚一航便没再提及此事。

    ……

    战王府。

    今日是萧洛尘疗伤的最后一天,整个星辰殿的护卫比平时多了一倍。

    卫影和魏子航贴身守在萧洛尘身边。

    没多时,安歌也赶了过来。

    看着萧洛尘的脸色,一会青紫,一会红的。

    安歌突然觉得有点心疼,她拽了拽魏子恒的袖子,低声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减轻点他的痛苦啊?”

    魏子恒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轻声道,“王妃请放心,这么多年毒发的痛苦,王爷都忍过来了,这一次,他同样会撑过去的。”

    安歌怔怔的点了点头,拿起帕子,替萧洛尘擦去额前的细密的汗珠。

    卫影适时的移开了目光,魏子恒却死死盯住了安歌替萧洛尘擦汗的手。

    他没想到,原来她……她这么担心他!

    屋顶突然传来踩碎瓦片的声音,三人齐齐抬头看向屋顶。

    卫影剑已拔了出来,护在了萧洛尘身侧。

    魏子恒邪邪勾起嘴唇,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屋顶的人,将内力灌注在脚上,“砰的”一声,瓦片碎裂,四个黑衣人从屋顶上落了下来。

    为首的黑衣人开口道,“我们主子只要战王的命!识相的就快滚。”

    魏子恒听完却笑了,“你们可真不厚道,偏要在战王泡澡的时候来刺杀!”

    为首的黑衣人手里的剑,指向魏子恒,“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今日是战王解毒的最后关键时刻,所以,杀他是易如反掌!”

    魏子恒笑意更深了,转过头冲卫影说道,“哎呀,他们知道王爷在解毒啊,居然还让我们滚开,说的岂不是废话。”

    说到最后的时候,冲卫影使了个眼色。

    于是,卫影率先出剑,便和为首的黑衣人打了起来。

    而魏子恒,也掷出了指间的几枚银针,黑衣人堪堪躲过。

    冲魏子恒道,“卑鄙无耻,竟然用暗器!”

    安歌听完都笑了,冷哼一声,嘲笑道,“用暗器怎么了?你们还以多欺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