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牋牋前世番外(5)

牋牋“这乐平郡主怎么还给您拿了糖果?”随风也瞧见了放在姜汤旁边的糖果,这会正低声吐槽着,“她也不想想您一个大老爷们会吃这些东西吗?”

牋牋李钦远闻言,挑了挑眉。

牋牋他掀起狭长的凤眼,不带情绪的看了随风一眼,谁规定大老爷们就不能吃糖?

牋牋“怎,怎么了?”随风目光呆怔地看着他,似乎闹不明白自己这是又说错什么话了。

牋牋李钦远看他这幅呆头呆脑的样子,实在想不通他跟明和明明是双生兄弟,怎么一个性子沉稳、仿佛心有七窍,一个……摇了摇头,他也懒得和人说道什么,把手里的书往旁边一放,薄唇微掀,吐出几个字,是有些无奈的语气,“拿来吧。”

牋牋“您肯喝了?”

牋牋随风没想到他当真肯喝,顿时喜笑颜开,来前徐先生他们特意叮嘱他要好生照料国公爷,若是国公爷回头受了风寒,他回去指不定要被明和他们怎么教训呢。

牋牋他平日看着总是冷着一张脸,实则是个憨的。

牋牋现在也顾不得再去吐槽那把糖果,巴巴地把手里的托盘递了过去,还说道:“这位乐平郡主看着也不似传闻中那般蛮横,还知道给您送姜汤呢。”

牋牋闻言。

牋牋李钦远笑了笑。

牋牋想起今日那三声谢,那位乐平郡主的确不似传闻中那般娇蛮,至少不是那种好坏不分的,倘若她真是那种无理取闹、不分好坏的,他今日也懒得帮她。

牋牋看着还冒着热气的姜汤。

牋牋李钦远随手接过,一饮而尽,他从前也不爱吃这些东西,甚至可以说,他少时是有些挑食的……可人就是这样,再怎么金尊玉贵,上了战场,什么毛病都能改掉。

牋牋打仗的时候,能吃上东西就已经不错了,谁还会管这东西好吃还是不好吃?

牋牋他还记得形式最严峻的时候,营里只有馕饼,一个个硬得跟石头似的,这要放在以前,别说让他吃了,估计他连看都不会看。

牋牋宁可不吃,也绝不可能委屈自己的胃。

牋牋可真当你饿得饥肠辘辘、眼冒金花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了这些?就着热水泡开,然后一股脑的往嘴巴里灌,只要能填饱肚子,让他有力气上战场就好。

牋牋“唔。”

牋牋李钦远喝完姜汤,回味过来,才发现这姜汤竟然跟他从前喝得不大一样,辛味很少,反而多了些甜腻的味道,这倒是正好和他的口味契合……他自己本身口味就是有些偏甜的。

牋牋他母亲沈氏祖籍临安,那边的口味偏甜,他自幼跟母亲待在一道,口味自然也有些沿袭了南边的风味。

牋牋虽说这些年南征北伐的,口味也变杂了,但总归还有一份少时的记忆在。

牋牋又看了一眼那一小盘糖果,一个个包裹着精致的外衣,在屋中烛火的照映下,十分的晶莹璀璨……都说喜欢吃甜的人,心里大多比较苦,就不知道那丫头是不是了。

牋牋随风见他喝完,就十分没眼色的打算把托盘送回去。

牋牋李钦远喊住他,“你去做什么?”

牋牋“啊?”随风一愣,“还回去啊,再同人家说一声谢谢,您不是时常这么教导我们吗?”这份礼貌,他还是知道的。

牋牋李钦远:“……”

牋牋他看着随风在烛火下十分真挚的脸,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响,他叹了口气,“把那盘东西留下。”

牋牋“什么?”

牋牋随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楞道:“……糖?”

牋牋难不成国公爷还真喜欢这东西?似乎是觉得不敢置信,他立刻抬了头看过去,还没说话,就被人递了个眼刀,他默默闭紧嘴巴,把那盘糖果放回到软榻上,而后往外走。

牋牋心里还是觉得十分震惊,没想到国公爷真会喜欢这东西。

牋牋这不是哄小孩吃的吗?

牋牋徐先生家的小子都不吃这些东西了……

牋牋李钦远看他离开,目光又落在那盘糖果上,想到自己先前那番举动又不由摇头失笑,他其实也有十多年没碰过这东西了……随手捻起一粒糖果,剥开外衣放进嘴里。

牋牋“唔……”

牋牋还真是甜啊。

牋牋……

牋牋翌日,顾无忧醒来便听白露说,魏国公遣人把东西送过来了,还道了谢……她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牋牋他帮了她两次。

牋牋若说谢,也是她该谢他。

牋牋她在寺庙里住着的日子,每日清晨都会去小佛堂诵一会经书,再誉写一卷,今日也是如此,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隔壁的院子,发现那边的石桌上放着一把剑,想起刚才出来的时候还听到有人练剑的声音,没想到出来后就听不见了。

牋牋只有那把剑身还在轻轻拂动,似乎是被主人急急抛下的。

牋牋可她也没有多想,只当那位魏国公是突然有事。

牋牋直到她回来……

牋牋发现那石桌上又是两盏清茶,一副残棋,茶水还冒着热气,偏偏下棋的人却都不见了。

牋牋顾无忧看着这般情形,突然抿了唇,停下了步子,本来以为是偶然,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次偶然?但凡她花点心思往前想,便能猜到……

牋牋从前她是懒得想,左右她跟这位魏国公也不熟。

牋牋如今受了人两次恩惠,却不得不想,又联想初次见面时自己的举动。

牋牋顾无忧看着那紧闭的门户,沉默许久,终于还是同白露说道:“你进去同魏国公说一声,便说我有话同他说。”

牋牋白露闻言,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却也没有多问,轻轻应了一声便进去了。

牋牋没过多久。

牋牋李钦远便出来了,他看着顾无忧,只当是有别的事,便温声问道:“郡主寻我有何事?”

牋牋白露早就得了顾无忧的吩咐,这会离得有些远,至于那位黑衣侍卫也没过来,这小小的院子里便只有他们两个人,闻言,顾无忧仰头看着李钦远,丝毫没有犹豫地问道:“国公爷在躲我?”

牋牋这若是旁人说,只怕李钦远该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风流韵事,惹得人家姑娘跑到自己面前说这样的话。

牋牋可若是顾无忧……

牋牋他垂眸看着小姑娘明艳面容上的严肃表情,知她大抵是猜到了,便同她温声解释,“算不上躲你,只是觉得这样,你会舒服一些。”

牋牋没想到真是这样……

牋牋顾无忧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打小虽然受尽关爱,但那都是与自己有着血脉牵扯的人……还从来没有一个外人待她这样好过。

牋牋她沉默地看着李钦远,就跟突然成了哑巴,一个字都说不出。

牋牋李钦远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温声问道:“就为了这事来找我?”从她的表情看出来自己是猜对了,又笑道:“真没什么事,你不用记在心上,你们都是姑娘家,在外头住着是该避讳些。”

牋牋顾无忧原本想问一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但想着,或许这位魏国公本就是这样温柔的性子,便又住了嘴。

牋牋须臾才低声说道:“国公爷以后不必如此,这里是金台寺,我们都是来这借住的香客,没必要讲究这些,您也没必要为了我委屈……我也不是连人都见不了了。”她说完便朝人敛衽一礼,而后也未多言,径直往外走去。

牋牋随风走了过来,低声问道:“那以后,我们还躲吗?”

牋牋他刚才虽然没过来,可他是习武之人,那些话自然全都听到了。

牋牋李钦远看着顾无忧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低笑道:“罢了,且听她的话吧。”

牋牋有一点,傅显倒是没说错。

牋牋这小姑娘的脾气倒真是挺倔的。

牋牋……

牋牋后面几日。

牋牋李钦远果然没再特意“躲”着顾无忧,有时候两人会在佛堂碰到,顾无忧也会同人点点头,只是话倒是一直没怎么说……又是一日,顾无忧刚从佛堂出来,便听见远处传来好大的动静。

牋牋抬眸看去,隐约瞧见一男一女并着十多个丫鬟、婆子,阵仗极大。

牋牋因为隔得远,白露也瞧不清,只拧眉,低声:“这是谁家来人了,这样大的阵仗?”

牋牋顾无忧也不知道。

牋牋不过旁人是什么阵仗,同她也没什么关系,“走吧。”

牋牋刚要带着白露离开,哪想到还没走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娇媚且亲昵的声音,“表姐!”

牋牋这个声音……

牋牋顾无忧的小脸霎时就变得苍白起来。

牋牋头顶是明晃晃的太阳,三月的春风都有些暖和了,可顾无忧却仿佛置身与冰窖之中……她艰难地转过头往声音来源处看过去,就瞧见王昭一身桃红上衣并着一条金色裙子,正神采飞扬地站在一个男子身边。

牋牋而那个男子一身黑衣,眉目风流,正是她的前夫……

牋牋如今的永安侯,赵承佑。

牋牋不同去年他们分开时,他望着她时通红的眼眶,此时他站在那边看着她,薄唇紧抿,目光复杂,那眼中夹杂了太多的东西,在这明晃晃的太阳照映下,她竟有些分辨不清。

牋牋……

牋牋而此时,寺外。

牋牋李钦远已经钓完鱼回来了,他闲来无事便爱去山下钓鱼,钓完鱼也不吃,不是放生就是拿回到寺里放进那水缸中……了无知道这事后还不止一次说他。

牋牋真是闲的没事干才折腾出这样的事。

牋牋这天他刚刚带着随风走到寺门口,看到外头突然停了七、八辆马车,还有些诧异。

牋牋不过这同他也没什么干系。

牋牋没想到他刚刚走进寺中就听到几个扫地的小僧人在悄声说道:“那位永安侯可真够大方的,一来就捐了一千两黄金,现在还领着他的未婚妻去里头见师父了。”

牋牋永安侯?

牋牋李钦远皱了眉,他自然知晓这位永安侯是谁,掂量着时辰,问随风,“现在是什么时辰?”

牋牋随风一愣,想了想,答道,“现在应该快巳时了。”

牋牋这个点……

牋牋那丫头应该正准备离开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