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姜夏站在寒风里,她在新县已经呆了十多天了,而刘东,再也没来过昨天她接到马春芝老师的电话,说刘东和姚小惠在操场上公开亲热,真是一点face都不要了。
“小惠。”小惠回过头,看见了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胡姜夏。
“不好意思啊小惠,我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谈话地方,所以”
胡江夏皱了一下眉头,芳草园k歌厅包间花花的壁纸还有旋转的霓虹灯都让她不舒服。
“小惠,刘东从小到大很少忤逆父母,他很孝顺很体谅我们的,所以小惠,我有些妒嫉你又有些讨厌你,认为你不够优秀,认为你夺走了我们的宝贝,你会瞧不起我这样的长辈吗”
姚小惠猛得摇了摇头,她只是怕胡姜夏他们不喜欢自己瞧不起自己,她怎么敢又怎么能怪罪他们
胡江夏看着灯下的姚小惠安安静静的,倒生出几分好感来。
“姨,我家庭条件不好我自身条件也不好我很不自信,所以我怕你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家人。”姚小惠语无伦次。
“然后呢”胡姜夏直直看着姚小惠。
“但我会努力考上b大,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姨我不怕吃苦我想成功。”
胡姜夏一直看着姚小惠的眼睛,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睛也看着她,眼里满是坦诚。
胡姜夏不自觉点了点头,拉着姚小惠的手,“姨和叔会帮你,你别怕孩子。”
“小惠,你弟弟他现在怎么样了”胡姜夏突然想起了那个贼眉鼠眼的男孩子,想起他跟儿子要钱里的那付样子,心里又堵了起来。
姚小惠感觉她拉着自己的那双手僵硬了起来。
“姨,本业人不坏的,就是太懒太贪图享受了,他这些毛病长大后会改的。”
胡江夏的手机响起来,“哪位”
“妈,你把姚小惠带到哪里”电话里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胡姜夏捂着话筒,气哼哼的说:”这死小子怕我吃了你,我偏不让他如愿。”
“怎么了,我不管你你就有资格管我了,死小子,那个姑娘已经答应不再见你了,你死了就条心吧。”胡姜夏凶巴巴的喊。
“妈妈。”刘东急了。
“妈妈什么呀妈妈,你妈妈在姚家村,死小子。”胡姜夏把电话摔在沙发上。
刘东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看见了在路边挽着手走路的一对母女。
“你们去哪了,知不知道我都快疯了。”
刘东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他几乎把县里能谈话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找到。
胡姜夏刚掏出纸来,却看见姚小惠用袖子在帮刘东擦汗,那眼睛里的柔情能溺死个人。
“啧啧啧,你们俩还要不要face,操场上接吻大街上调情,真搞笑。”
胡姜夏一扭腰身,气鼓鼓的走了,“死老刘在家就知道睡觉,一点都不浪漫,儿子这性格随我”。想到这里,胡姜夏又开心起来。
“以后不许吓人,再跟妈出来要给我打个电话,嗯,不行我要惩罚你。”刘东想咬姚小惠的手,已经走远的胡姜夏突然拐回来,“不过二位打情骂俏的中,如果你们考不上b大,别怪我胡姜夏手不留情,哼。”
姚小惠打开书包,从里面掏出一块红布来,她有些奇怪,打开来看,上面用黑黑的毛笔写了大大的“加油”两个字。
她回过头,刘东在冲她笑着,他的手上也握着这么一块红布。
“耶耶耶,上课时间啊不许分神,要是打情骂俏的话请出门右拐操场去,这里是神圣的课堂。”马春芝用教棍敲了敲讲台。下面“嗤嗤”有人在笑。
“笑什么,这是严肃的地方,哎呀,说你们呢怎么越笑声音还越大呢”
“马老师,你的扣子开了”
马春芝低下头,她紧身羊毛衣第三个扣子掉了,露出乳白色的胸罩来。
哎呀哎呀,要死人了,这些孩子本来就不尊重老师,这下
”看什么看,都闭上眼睛。谁干的,让你们闭眼谁让你们关灯了”
”马老师,停电了,你还是解开衣服发电吧,哈哈哈”教室里一阵浪笑声。
姚本业拎着书包走出五中的大门,面对着惨淡的阳光,他的心里没着没落的。
游戏厅内,涂乐坐在收银台后看着们排队守在游戏机前,心里乐开了花。放蹇假了,他发财的时候到了。
“涂哥涂哥。”姚本业闯进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他把他带着一个小黑屋子里,伸出了手,“小子,现货现钱。”
“涂哥,上次要钱的事被我姐夫家人看到了,我现在没有钱啊,你先借我明年我来你这打工还你。”姚本业身上如虫子爬一样难受。
涂乐摸摸刮得铁青的头发,“死小子逗爷呢,别耽误爷发财啊。”
姚本业死死的抱着涂乐的腿,任涂乐怎么掰都不松开。涂乐一脚猛的踹在姚本业的身上。姚本业爬起来,“哥,你只要给我抽一口,以后做牛做马我任你。”
“好了好了,孩子都这么为难了,你怎么这么心硬呢”李昕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她扶起姚本业,把烟气吐在他脸上。
姚本业躺在床上伸展着四肢,脸上是神仙般快乐的神情。
李昕坐在床边,“本业,放假了,你烟瘾再犯了怎么办”
姚本业也一脸茫然,他兜比脸还赶紧,拿什么买烟抽但不抽又怎么活。
“本业,有个地方能让你天天吞云吐雾,就是你姐夫那里。”李昕的眼神里仿佛藏着一把刀。
“可他再有钱也是他的事,我姐都沾不上边别说我。”
涂乐推门冲过来,一把揪起姚本业,仰起手里的长刀就砍。
“姐救命啊。”姚本业缩着脖子大喊。
“干嘛吓唬孩子,小瘪三快滚。”李昕一把夺过刀来扔在地上,涂乐气哼哼的,“这小子以后都要白吃白喝不干活,昕姐,还是找姐夫孤芳帮主跺了这小子全家算了。”
涂六满脸横肉颤抖着,姚本业吓得躲在李昕后面瑟瑟发抖,李昕手轻轻拍着他,脸上却带着嫌弃。
姚本业想身体忍不住抖起来,他偷偷关从床底下的小盒子掏出一只烟来。吞云吐雾间,涂乐那凶神恶煞般的脸出现在面前,他举着砍刀,“小兔崽子,随时报告你姐姐姐夫的动向,要是敢报警,要你全家性命。
刘东坐在姚小惠的26自行车后,一双大长腿在地上晃呀晃的。
“小惠,过两天领了通知书,成绩要是好了就跟我回a市,成绩不好你就留在姚家村当老姑婆吧。”
“赖皮脸,快下来我要回家了。”
“我没地方住。”
“宿舍啊,大少爷。”
“那你留下来陪我。”
“陪你个大头,我有爸有妈有弟弟,一家人幸福着呢干嘛守着你个孤寡老人。”
“爸,我回来了。”姚小惠回到家看屋子里没人,就站在院墙下对隔壁喊。
姚根凶巴巴的说,“死丫头回就回来吧,喊啥喊,赵树你说,冬天栽树真的能活”
“刘东,比你帅的来了,哈哈你准备好嫉妒吧。”姚小惠带着嘲笑。、
姚根翻过院墙来,看见刘东,兴奋得大叫起来,“未来女婿来了,哎呀,树快来看看你未来妹夫。”
赵树正跨过院墙来,听见姚根喊,墙头一下子绊住长腿,他一头栽倒在地上,长腿还挂在围墙上。
姚小惠和姚根赶紧过去扶起他来,赵树鼻子碰破了,鼻血直流。
刘东笑了,“就这样还情敌呢,真是不堪一击。”
姚本业躲在门后笑得不能自已。
姚小惠扶着赵树,手挽着他的胳膊。刘东的脸黑青了下来,“树哥是吧,来让我扶你吧。”
刘东架起赵树,两个人赛跑似的进了屋子,留下姚小惠站在院子里,丈二摸不着头脑。
“你好我叫赵树,在a市读b大学,这次回来走走亲戚。”面对气势强大的刘东,年长几岁的赵树倒有些怯场。
“铁锤哥吧,就是小时候老跟我家小惠抢鸡蛋吃的那个,怪不得她长得这么低,好吃的都被你抢跑了。”
刘东话说得很幼稚,姚小惠隔过袄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死小子,我在树哥那里多年积攒的好印象全让你给毁了。”
姚根赶紧站在两人中间,“东快进屋里坐,树走陪叔出去买俩菜去。”
“叔,我要回去了,那些树是带土球移栽的,我也做了防冻措施,你只要少浇些水就好。”
赵树想离开,刘东哪里肯依,他一把抓住赵树的手,“叔你去买菜吧,今天我想跟树哥喝两杯。”
“喝两杯还让我去买菜,养闺女干嘛都是赔钱货。”姚根背着手骂骂咧咧的。
赵树鼻子里塞着卫生纸,看起来滑稽得像个小丑,他用杯子碰了一下刘东的,“刘东,我比你大几岁你应该叫我哥,姚小惠呢虽然不爱说但她确实是个好姑娘,将来你就知道了你这人很有福。”
赵树声音很低沉的,可能是鼻子被塞住的缘故。
“那是自然,我的福气都是小惠给的。”刘东回过头看冲着姚小惠傻笑着。
姚根给赵树倒上酒,“赵树,你明年毕业想干点啥”
赵树低头闷了那杯酒,又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我本来也在犹豫要不要留在省城,这趟回来我决定了,我是学农业的能发展的地方还是这里。”
“这里”姚根摇了摇头,夹起颗花生米扔进嘴里,“赵树,叔当初还以为你考上大学就出息了,你要是再回到这鸟不拉屎的破镇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嘿嘿,叔还真有点瞧不起你。”
姚根回过头来笑成菊花脸,“东,当初我还想着把我那惠丫头嫁给这小子,幸好没有,嘿嘿嘿”
姚小惠撕下一个大鸡腿塞住姚根的嘴,她转过头问赵树,“哥,你想过做什么了吗”
赵树抬起头眼睛里亮晶晶的,“小惠,a市超市里卖的那些进口水果,就是因为卖像好甜度够几乎卖到天价。你再看看自己家院里种的水果不甜长得还丑,能卖上好价格吗我学的是农业专业的,知道怎么培育出甜度酸度都适中卖相也好看的水果,我想只要我好好做,将来销路一定能超过那些进口水果,你信我吗”
刘东抬起头看着赵树,一本正经的说,“你的规划是很好,但你想过销路吗想过如何打造你的品牌和知名度吗”
刘树摇摇头,“我没想过,但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我把产品做好就不怕有销路。”
姚小惠送赵树出门,赵树停下脚步头也没回,“小惠哥劝你一句,这小子绝非甘于平凡之辈,你以后不要伤心就好。不过小惠你有难事一定来找哥。”
姚小惠坐在台灯下学习,刘东倚在她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刘东,快回去睡觉吧。”
刘东把她的被子捂在脸上,“呀,你多久没洗被子了,这上面都有味了。”
”死刘东,快滚。”
“哎呀,这上面的味不是铁锤的吧”
“这个醋精。”姚小惠伸出手揪着刘东的耳朵,“我要把你这脑袋瓜里的东西都倒出来,看看里装得都是什么”
姚本业抱着一床被子,小小的身影埋在了被子里,“姐夫,我妈说我姐一个大姑娘家的,从来没有让男人进过这屋,那味道就是她的。你嫌她被子有味,这是我爸的被子,他说他的被子很香。”
“姚本业你偷听,爸妈”姚小惠跑出门外,姚根两口子赶紧从窗底下站起身来。
”哎哟哎哟。”吴在兰脑袋磕在窗户上,疼得叫起来。
姚小惠不敢拿姚根和吴在兰撒气,一本书扔在姚本业头上,“你再偷听,就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晚上刘东醒来,发现姚本业的被窝里没有人,他想他可能去厕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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