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阑瞳孔微缩,下意识的怒言,“没有!我们永远都不会有以后!”

    司渐深怔住,眼角哀伤。

    她大声的嘶吼,江夜阑赤红着双眼,满怀恨意地看着他,瞪着双眼,好似刚从地狱爬出来。

    “你哪里是爱我?你爱的是纳兰!爱的是你心中以为的纳兰!不是我!”

    江夜阑心中的恨意被彻底的宣泄出来。

    黎鸢当初的恶毒,何尝不是因为他将她当成玩物的态度所助长。

    她喘着粗气,胸口不住地起伏,心口的酸涩难受在浑身蔓延开,屋子里似乎格外闷热,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原来,阿阑那么恨我。”

    恨到不爱他了。

    这想法在脑中产生,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爪子,在他的心口一下又一下的挠。

    当初以为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小伤口,如今却已经成了血肉模糊的血洞。

    “伤养好了就早日出谷吧。”

    江夜阑不愿再接受他的目光,随手将门关上,直直离开。

    司渐深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炽热,被褥下的拳头紧紧握住。

    他绝对不会再放开阿阑。

    ……

    这几日的司渐深,是江夜阑此生都不敢想象的死皮赖脸。

    昔日被人伺候的战神如今却洗手学习做羹汤,他端着一盆绿油油的汤水放在江夜阑面前。

    后者望着桌面上的汤水,一言难尽。

    昔日,她何尝不是小心翼翼将膳食送到她面前,只要他一个阴鸷的眼神,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说错一个字。

    “我说了要补偿你,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

    “别在我跟前碍眼。”

    江夜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可谁料司渐深忽然叫住她,她转头,只见他手上拿着匕首,一脸正色。

    “是我害你断了手指,我说过,会弥补,那便也和你尝一尝这断指之痛。”

    说罢,手中的匕首快速地落下。

    骨节迅速的分离,锥心刺骨的痛随之而来,石桌之上低落大片的血迹,滴落在地面上,染红了一片泥土。

    司渐深疼得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手止不住的发颤。

    这痛,是他曾给过阿阑的。

    他是多混蛋啊。

    “司渐深!你不要在胡闹了!”

    江夜阑当场直接吓傻,吃惊的捂住嘴巴看着那落在桌面上的两根手指。

    那可是他在战场上挥舞红缨枪的右手!立下赫赫战功的手!

    回过神来,江夜阑红着眼睛连忙带他去处理伤口,想要将他的断指拿起接上,却被司渐深一把夺过,忍痛丢得飞远。

    “你!”

    “阿阑心疼我,什么都值得。”

    除去他那疼得一头的汗水,面无表情的俊脸上露出痴痴的笑容,像极了坠入爱河的傻子。

    江夜阑气得说不出话,连忙替他处理伤口,指节上伤口得以止住。

    她替他细细包扎手指,司渐深乖巧的安静看着,没有丝毫的动静,

    “阿阑,你为我哭了。”

    另一只手的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司渐深却露出笑容。

    江夜阑一把拍掉他的手,冷声道,“没有,风沙吹进了眼里,别再自作多情了。”

    砰——

    门被重重的合上,司渐深却望着紧闭的门缝露出浅浅的笑容,心中十分欣慰。

    本以为他与阿阑的关系正在拉近,竟不想中间隔了涧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