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的情绪在她脸上很难察觉,但是她平时都以笑脸待人,慕泽川细细思索几分,并不能猜出傅晚晚为何心情不好。
“我没事。”傅晚晚淡淡的说,“不用担心我。”
慕泽川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他没有过问。
怎么说也是家事,贸然过问恐怕会引起傅晚晚的不适。
一路上两人在飞机内都没有说话,H市甚至连小型停机坪都没有,只能随意找个地方降落。
“你们医生二人搭乘一辆,需要配备司机吗?”
傅晚晚摇头,“不用,我们都会。”
她驾照已经拿了很久了,H市的路并不复杂,跟着导航也很容易认路。
寂静的小城空荡无人,凌冽的秋风从小巷子里掠过,卷起枯黄的枝节亲吻着路沿的碎石。
地震后的细碎小石子被风刮的争先恐后往玻璃上撞,噼里啪啦的响不停。
这条路实在是太久没有维修,地皮秃噜了好几块都没有填上,导致整辆吉普车像断了一条腿的蚂蚱一样在路上踉踉跄跄,颠簸得车内人都被硌的屁股疼。
傅晚晚腰都快断了。
他突然道:“师兄你来开,我们换个座。”
慕泽川有些莫名奇妙:“为什么?”
傅晚晚道:“我控制不住我想把车往河里开的手。”
慕泽川怒了:“你懒得开直说,用不着找借口敷衍我……”
傅晚晚敷衍的应着是是是就从驾驶位下去了,绕到车后侧拉开车门把慕泽川生生扯了出来。慕泽川嘴上说着不肯,却还是进了驾驶位。
慕泽川那双在他脸打了几下的带着一缕干净冷冽的味道,像是朗姆酒混着薄荷香。
和薄景暮的不同,那人身上是纯正的冷檀味。
“我累了,睡会。”
“行,到了叫你。”
对话到此结束,傅晚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颠簸的路她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下去。
看着吉普车马上就要顺利的开进城里,车外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求救声:“救命啊!救救我啊!!”
这声音未免太过尖锐刺耳,慕泽川皱了皱眉。
一张带了血的脸愕然出现在车窗外,女孩泪流满面不断敲打着窗,“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我妈在那边,她真的快不行了。”
傅晚晚已经被吵醒了,她反应很快,带着医疗箱便下了车。
女孩仿佛看见了希望,她脱臼的脚踝发出桀桀桀的响声,在前面带路,一刻都不敢停下。
倒塌的高大房屋下,妇人靠在墙壁边,大腿被一根木刺狠狠扎进,她身上有大小不同的伤疤,鲜血打湿了黄土。
“木刺进的不深,这里没有医疗设备,直接拔出可能会导致感染,您先和我们到车内吧,我为您清理伤口。”
已经有不少志愿者到达了现场,几人将妇女抬上担架,进入简易手术室中。
“泽川,注射麻醉剂。”
妇人原本精神恍惚,一听要用麻醉她突然坐起,“不能!不能用麻醉,医生你直接来吧,我不怕疼的。”
“你确定吗?拔掉木刺的疼痛可能不是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可以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