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文艺在院子里躺到太阳西下,这才施施然地起来,又做了红烧鱼、炒三鲜、宫保鸡丁和蛋花汤。
牋牋把淑儿从卧室里拉出来,答应她明天继续给她看,这才把在床上无赖打滚的小丫头给哄了出来。
牋牋一晃小丫头已经在文艺这看了一周的电视剧。
牋牋貌似李世民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侄女,也不来叫她回去,就这么不管不问。
牋牋文艺这一周就一直在家看着小丫头,小米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就连奶茶也只是知道淑儿喜欢宅在文艺的卧室,具体在做什么她不得而知。
牋牋这天文艺有晒了一上午的太阳,实在受不了了,强行把小丫头从室内拉出来说:“淑儿啊,我今天下午准备去县城逛逛,你也一起去吧。”
牋牋淑儿满不在乎地说:“你去吧,我还要看……”文艺赶紧咳嗽一声把她的话打断说道:“你老是在屋里睡觉不行,会影响身体健康的。
牋牋下午你必须和我一起去。”
牋牋淑儿意识到自己差点说了实话,只好心虚的点头,答应了文艺的要求。
牋牋这次有大小姐在,文艺终于坐上了马车……副驾驶,坐在秦五边上。
牋牋他想进车厢的,但里面坐着淑儿和奶茶,秦五不让他进去。
牋牋就这样文艺、淑儿、奶茶带上秦五到秦十,一群人浩浩荡荡杀向眉县。
牋牋其中秦五、六、七是淑儿的护卫,秦八、九、十是李世民给文艺的护卫。
牋牋他们三人属于绝对可以拿来挡刀子、背黑锅的忠心打手,文艺也对他们非常满意。
牋牋到了城门口,文艺就嚷嚷着下马说大伙这样招摇,逛街没意思,身边只带五、六、七,八、九、十找个地方照看马匹,有事再叫他们。
牋牋淑儿小魔王也觉得前簇后拥没意思,小贩见了连钱都不敢要,双手奉上最好的东西,战战兢兢的就差磕头了。
牋牋于是六人溜溜达达进了城。
牋牋果然,文艺的主角光环还是很强的,一进县城就看见三个泼皮在欺负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娃。
牋牋文艺赶忙上去准备大展主角雄风,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身侧不远,一个光头大汉一声吼:“住手!尔等无赖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辱百姓,还有没有王法?”
牋牋文艺果断收回伸出去的右手,心中腹诽:敢跟本主角抢戏,一会有你好看!就站在一边拉着淑儿瞧好戏。
牋牋那三个泼皮也不含糊:“这老头治病没钱,找我家东主借了一贯钱,现在还不上,你这游侠儿切莫多管闲事,回头打听打听我家张员外可不是好惹的。”
牋牋那光头摸摸锃光瓦亮的头顶嘿嘿笑道:“即知道俺是游侠儿,俺有何不敢管?”
牋牋说罢就伸手一扒拉,那说话的泼皮就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牋牋剩下的两个泼皮也不含糊上前就要群殴,四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牋牋文艺看得正起劲,突然听见有人喊道:“住手!”
牋牋回头一看竟然是衙役,没想到大唐的衙役动作这么快,完全不遵循事后才到的规矩,上前隔开四人,用链子一捆,二话不说就带回了府衙。
牋牋文艺大失所望,他一直对小说中的江湖心向往之,这次正好遇见一个江湖人士正想好好打听一些江湖事,接过被衙役抢了先。
牋牋正准备转身离开,这是淑儿扯了扯他的衣袖说:“艺哥哥,你看他们爷俩真可怜,咱们帮帮他吧。”
牋牋文艺看看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爷俩心生怜悯,点点头上前把老爷爷搀起来说道:“老爷爷,您没事吧,你的事我刚才看到了,小事而已,别放心上,我帮你搞定。”
牋牋那老头打量了一下文艺,摇摇头说:“小郎君,多谢您的好意,只是那张员外不好惹,您还是别掺和了。
牋牋免得给您带来麻烦。”
牋牋文艺说:“没事,走,老爷爷,咱们去找一个地方坐下,您详细给小子说说,在这眉县应该还没我摆不平的事。”
牋牋他的自信完全是来自李世民这头老虎,让他这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有了如此说话的底气。
牋牋几人在边上的一个茶摊坐下,老头慢慢述说事情的缘由:这老汉姓王,在杂舍做说书人,人送外号“快嘴王”,只是在眉县这种小县城杂舍实在不赚钱,他也光棍了一辈子,几年群雄争霸天下,导致灾民遍地,快嘴王在野外捡到了一个婴儿,就是边上的小子,给他取名“王二旋”,今年六岁,小子长得可爱又极其孝顺,快嘴王也对他疼爱有加。
牋牋去年冬天王二旋得了风寒,快嘴王倾尽钱财给他治病,却还是差了两贯钱,杂舍内的其他人好心帮助,但都没多少积蓄,只凑一贯钱,无奈之下只好向王员外借了一贯钱。
牋牋借钱容易,还钱很难,一年的时间驴打滚的利已经涨到了三贯,他又没有地可以抵债,张员外催债又紧,无奈之下只好带王二旋离开眉县,结果被那三个泼皮堵在城门口,才有了刚才一幕。
牋牋淑儿听得眼圈都红了说道:“世间怎么这么可恶的坏人,必艺哥哥都坏很多倍,老爷爷,你放心,这事交给艺哥哥就行,他会为你做主的。”
牋牋文艺无语,看来在淑儿心中自己就是衡量坏人的标准,比自己好的是好人,和自己一样或比自己差的就是坏人……文艺开口道:“王爷爷,咱们现在就去找张员外说理去。
牋牋我相信他会讲道理的。”
牋牋老头瞧瞧文艺,再瞧瞧淑儿,总觉得不靠谱,但看到他俩身后三个健壮的汉子,心中才稍稍安稳,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就带着几人去了张员外家。
牋牋远远就看见一栋豪华、阔气的庭院,高大的院墙、金灿灿的“张府”二字耀瞎人眼,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左右各一只,那是相当气派!文艺乐了,回头向秦五问道:“五叔,你看这张府,是不是有些违制了?”
牋牋秦五又看了一眼说:“只要他不是国公,就肯定违制。”
牋牋文艺点点头,不再言语,心想这下好办了,先来文的,不行就来武的,料他一个土财主还能斗得过李世民?
牋牋走到门前扣响门环,不一会里面走出了一个小厮问道:“你是何人?
牋牋有何事?”
牋牋文艺微笑着说:“我们是来帮快嘴王还钱的,劳烦小兄弟去通报一下。”
牋牋那小厮不屑地嗯了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牋牋等了大半个小时,文艺快没耐性的时候,门又开了,那个小厮走出来说:“我家老爷说让你们进去。”
牋牋几人来到客厅就看见上首坐着一个胖子,穿金戴银、珠光宝气,就差把“俺有钱”写在脸上了。
牋牋那胖子见快嘴王进来就说道:“王老头,钱可带够了?
牋牋连本带利一共四贯,赶紧拿过来吧。”
牋牋快嘴王生气道:“昨天还是三贯,今天怎么四贯了?”
牋牋那胖子不屑地说道:“那是因为昨天还没长利息,今天涨了。
牋牋赶紧还钱,不然过不了几天就是五贯了!”
牋牋快嘴王还要争辩,文艺这时把他拦住,上前对胖子拱手道:“在下歪柳村郎中文艺,见过张员外。”
牋牋张员外瞥了一眼就算听到了。
牋牋文艺也不生气,继续说道:“快嘴王去年向你借了一贯钱,借钱涨利这是无可厚非的,但张员外你这利息长得是不是太快了?
牋牋官府好像对利息有明文规定的。”
牋牋张员外小眼睛精芒一闪说:“那又如何?
牋牋你若不服,咱们就去官府当着县老爷的面好好论论是不是这个理!”
牋牋文艺一听就知道这张员外必定和县令有所勾结,只是王县令当初他见过,不像是这种人,里面肯定有蹊跷。
牋牋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官府走一遭吧!”
牋牋张员外这下有些犹豫了,细细打量文艺,感觉不出什么,再看看淑儿,就觉得应该有些来头,但又想想自从县令上任自己就送了无数好处,这高利贷的事情也有他的分红,便安心下来说道:“来人,这些刁民欠钱不还,把他们拿去见县老爷。”
牋牋顿时涌进十来个泼皮要拿他们,文艺赶忙说道:“且慢,我们自己去,不去你们拿!”
牋牋其实他是怕秦五他们恼起来不管不顾暴露身份,他还想去找王县令问问清楚怎么和这么个货色掺和到了一起。
牋牋说罢便带着淑儿他们出了门,径直向府衙走去。
牋牋刚到府衙门口,跟来的泼皮就恶人先告状冲着衙役喊道:“官差大人,这几人欠我家钱不还,嚣张至极,态度恶劣,现在被我们送到官府,请县老爷为我们做主啊!”
牋牋那守门的衙役一看就认识张员外,听了这话就说道:“你们几个刁民好大的胆子,速到大堂听审!”
牋牋几人来到大堂,就看见左右两排衙役拄着风火棍大喊“威……武……”,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头戴管帽,坐上主位。
牋牋文艺奇怪了,怎么不是王县令。
牋牋只听上方那中年人一拍惊堂木,说道:“堂下何人?
牋牋所犯何事?
牋牋如实招来,不然,休怪板子无情!”
牋牋文艺站出来说道:“吾乃歪柳村郎中,今见有人横行乡里,欺凌弱小,便要来问个明白。
牋牋是谁给了他这么大得胆子。”
牋牋那县令见他既不行礼也不下跪就怒喝道:“来人,将此刁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牋牋两衙役上前就要索拿文艺,却被秦五、秦六一人一个摁倒在地。
牋牋文艺哼了一声说:“你堂堂县令,不问青红皂白就要行刑,可有王法?”
牋牋县令冷笑道:“王法?
牋牋本官就是王法!来人,此刁民如此嚣张,必是叛匪,全部拿下!”
牋牋众衙役就要上前,文艺突然把淑儿拉了出来,又从怀里拿出李世民给的那块玉佩说道:“秦王殿下掌上明珠在此,我看尔等谁敢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