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姜烟满眼都是泪痕，抽噎着哭出声来：“叶阿姨，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把我的货还给我，好不好？”
牋牋“什么货？”叶柳珍转头，一脸的迷茫。
牋牋“几个小时之前你带人去了工厂，把我做的眼影盘全部抢光，工人们都看见了！叶阿姨我求求你了，我花了好几个月的心思才有了这个构思，这是我们c组全部人的成果，你还给我好不好？”姜烟的指尖在半空中颤抖着，想要去拉叶柳珍的裤脚。
牋牋“你胡说八道什么？”叶柳珍转身一避，冷下脸来，“你自己丢了货，不该找这么拙劣的借口来糊弄。烟烟，你爸念在你没什么见识的份上，从来也不计较你这些撒谎的习惯，但是你扪心自问，叶阿姨从你进门那天起就打定主意把你当自己女儿，你今天这番话，太让我失望了。”
牋牋叶柳珍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牋牋“姜烟没有胡说！”有人在旁边弱弱地叫了一声，“我们真的做了很久，今天就是交货的日期了！”
牋牋“是啊，有人看见是您抢了货物，怎么还不承认呢？”
牋牋越来越多的c组成员站了出来。
牋牋“把货还给我们！”
牋牋“就是！还给我们！”
牋牋“放肆！”叶柳珍厉声吼道，“这里是公司，别以为你们c组有了点小成绩就能横着走！保安，给我把他们都轰出去！”
牋牋保安从门外冲了进来，一时间大厅里也乱成一团，哭喊声成片，响彻每个围观者的耳膜。
牋牋“叶阿姨！叶阿姨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姜烟抹着眼泪，被保安拖着往门外走去，双腿在地上踢着，看起来十分可怜，“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人，求求你了……”
牋牋叶柳珍眉头越皱越深，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刻吩咐保安将这些人全部赶到门外，叶柳珍则抬腿就走，进了电梯。
牋牋电梯门在眼前合上，所有的喧闹声都在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片寂静。
牋牋“那婊子还想煽动人心！”姜欢欢冷笑一声。
牋牋叶柳珍抬眼，本来还对产品有所疑虑，但被姜烟这一闹，心底最后一丝顾忌也都消失了，勾唇笑着道，“闹一闹好，她要闹就让她闹去吧。通知下去，所有货物都必须在今天发出去，再催工厂加单，连夜赶工，势必要把功劳全部算在a组上。”
牋牋“是。”助理道。
牋牋“可c组也是我名下的……”姜欢欢皱眉犹豫。
牋牋“那个破组，不要也罢。而且姜烟在里面已然有了人心，你看看有几个人真把你当组长了？”叶柳珍斜眼道。
牋牋姜欢欢抿唇，觉得这话也对，心思一转，又道：“妈，你说这事情我们要是做成了，爸应该就不会把我嫁给赵恒了吧？”
牋牋“不仅仅是这样。”叶柳珍心里欢愉，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着，“在你爸心里，能创造价值的人才能真正立足，今天之后，我们母女就会彻底翻身。而姜烟……”
牋牋“她丢了货，又完成不了订单，爸肯定生气！”姜欢欢越说就越是兴奋，笑容逐渐扭曲。
牋牋“到时候要让她亲自来看看我们的订单量。”叶柳珍低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慵懒道，“这段时间被压得太久，总算能让这贱人也出点血。我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一点一点被捏碎的……”她轻叹，惬意地眯眼，“啊，这舒坦日子过久了，有个人送上门来找虐也不错。”
牋牋叮。
牋牋电梯门开了，叶柳珍抬腿，悠闲地朝着前方迈步。
牋牋有了公楚上次的口碑做铺垫，这一次的美妆新品也引起了广泛关注，所以在预售结束之后的正式开售当天，叶柳珍和姜欢欢都是信心满满。
牋牋“预售的货都已经到了客户手里，今天的购买量一定很惊人！”姜欢欢守在电脑前，摩拳擦掌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破那贱人的销售记录……”
牋牋“那贱人自作聪明地玩什么饥饿营销，我们这是不限量的，当然会打破记录。”叶柳珍不屑道。
牋牋“她怎么还没来？”姜欢欢着急地扯住了一个组员，催促道，“去看看，在开售之前一定要把姜烟叫过来！”
牋牋就是要让姜烟亲眼看着自己没日没夜做出来的东西打到了什么销量，再亲眼看看这些销量都落进她们的口袋里！这事情光是想一想就足够让人激动的！
牋牋组员立刻应声离开。
牋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倒计时终于开始。
牋牋“都准备好了啊！”a组成员压着心里的兴奋，盯着屏幕上即将开售的倒计时。
牋牋“三，二，一……开始了！”
牋牋销量的数字立刻开始攀升，库存量急速减少，上升的速度极快，瞬间就破了十万，随后才开始有减弱的趋势。
牋牋“十二万了！妈！”姜欢欢激动地拍着桌子，“才一分钟！一分钟就超过那贱人的数字了！妈你快过来看！”
牋牋叶柳珍也忍不住上前查看，眉眼飞扬，整张脸都溢满了笑意，“是，我看见了。”
牋牋“啊！太好了！太好了！”姜欢欢狂喜，桌子拍得砰砰响，一转头就看见门外靠着的姜烟，表情骤然一收，得意洋洋地挑起了眉梢。
牋牋“哟，这是谁呢？”姜欢欢勾唇道，“这不是我们姜家的大功臣，姜烟小姐吗？”
牋牋姜烟靠着门框，此时的姿势几乎可以用闲散来形容，视线盯着a组正在不断跳动数字的屏幕，精致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只是看着。
牋牋叶柳珍眉头一皱，心里迅速闪过一丝异样，但瞬间就被膨胀起来的欢愉给压下去了。
牋牋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想翻出什么花来不成？不过是故作淡定罢了。
牋牋姜欢欢随手抽了一盒眼影，笑嘻嘻地走上前，捏着眼影轻轻拍了拍姜烟的肩头，“好妹妹，想哭就哭出来吧，姐姐不会笑话你的。今天我们a组有这样的成绩，还是要感谢妹妹你没日没夜的辛劳呢……”
牋牋她凑近，漂亮的大眼睛里尽是怨毒，视线扫过姜烟悠扬白皙的颈部，嗓音压低，“所以姐姐才特地邀请你过来看看成果，怎么样，对自己的作品满意吗？”
牋牋姜烟偏头，黑白分明的凤眼里平静无波，依旧回答，神态娇俏，抱臂靠着门。
牋牋姜欢欢抿了唇，颇有点一拳打到棉花里的感觉，眼底愤怒骤然扬起。
牋牋“你他妈装什么装！”她烦躁地将眼影盘一砸。
牋牋啪！粉碎。
牋牋a组成员纷纷吓了一跳，转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叶柳珍立刻抬腿上前，警告地扫了一眼姜欢欢，随后转头对上了姜烟的脸。
牋牋“欢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妹妹呢？”叶柳珍出声，字字句句都带着嵌入骨髓的温柔，抬手摸了摸姜烟的脸。
牋牋姜烟不避不让，对上了叶柳珍的视线，眼底死寂一般没有任何情绪，五官的线条又是天生的柔美，惹人怜爱。
牋牋“你妹妹正在难过呢，只是她不习惯表达，你要学会让着她——是不是，烟烟？”叶柳珍轻笑，“没关系，这世界上哪有一帆风顺的事情呢？这人啊，只要是活着，就有阶级之分……烟烟你以后就会明白，对你来说，失败是人生常态。”
牋牋她指尖微微用力，钳住了姜烟的下巴，眉眼也露出了一丝狠意。
牋牋姜烟突然勾唇，清脆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透着三分软糯，还夹着三分冰冷。
牋牋“谢谢叶阿姨的教导。”
牋牋门口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牋牋助理满脸煞白地走了进来，附耳到了叶柳珍的身侧，说了几句话，叶柳珍瞬间收手，不可置信地转了头。
牋牋“但是叶阿姨，我觉得……”姜烟重新开口，清冷的视线缓缓抬了起来，仿佛要透过叶柳珍精致的妆面，射到她此刻慌乱又愤怒的心底，“有的时候，一帆风顺也不是没有可能呢。”
牋牋她转身，步伐缓慢地离开。
牋牋叶柳珍瞬间捏了手指，咬牙低声问道：“你确定吗？”
牋牋“是，已经有客户送去质检了，骂声一片，一盘眼影里重金属含量超标很多！”助理抖着嘴唇道，“公关部已经乱了，现在只能赶紧回收那些眼影盘……”
牋牋叶柳珍死死咬牙，嘴唇发白。
牋牋“怎么回事？”姜欢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着助理要问个清楚。
牋牋“马上停止预售！停止！停止！”叶柳珍突然转头，疯了一般尖叫起来，“所有仓库打包也立刻停止，售后人员立刻上线处理问题，所有客户投诉一律接收，按双倍赔偿！快点！”
牋牋“妈……”姜欢欢震惊地转头，心情从云间跌向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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