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病房里一阵惊呼。
“对，对，三千万！这对女婿太小意思了，这也显得他心诚不是？你这么漂亮，又是大学生，医生，还能替他挣钱挣面子，以后生的孩子肯定也比别的女人生的强。这三千万就是你的身价。”乔国生见有人喝彩，扬起下巴，大言不惭地说道。
乔千柠笑了起来，轻轻摇头，“我妈当年是不是被你绑架来的？还是你威胁她嫁给你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乔国生拧拧眉，不安地往房门口看。
乔千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刘春娇的身影正匆匆躲开。她了然地点头，小声说道：“三千万，可以。你先签字。”
“你先给钱，少罗嗦。”乔国生伸手说道。
乔千柠又笑了起来。赌和毒真的能把人变成人渣，乔国生已经是个人渣中的人渣了。
“爸……你知道吗？我老公有个爱好。”乔千柠往前走了两步，拉着乔国生的衣领轻轻地捏紧。
乔国生抬头看着她，被她一声爸叫得有些恍惚。
“什、什么爱好？”
“他如果不高兴，就会把让他不高兴的人统统抓过去……然后……”乔千柠越说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乔国生等了半天没等到后文，焦急地问道：“然后什么？”
“然后看看怎么把这些人变成钱，肾呀，肝呀心脏呀，都能换钱。你身上也没几个能用的零件了，不知道要分几次拆。”
“你、你恐吓你亲爸！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乔国生脸色发白，一把推开她，冲着门外大叫。
“你叫个鬼啊！”安逸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怒气冲冲地把一叠照片砸到乔国生的身上，“你怎么有脸让姐给你钱！”
照片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全部都是刘春娇当年毒打乔千柠的场景。弱小如同羔羊一般的乔千柠被刘春娇踩在地上，身边是打断的木棍。一身是伤，一身是血，甚至衣不蔽体。
“天啦，这个不是你老婆吗？这个是……是你女儿？”病友们捡起照片，震惊地问道。
乔千柠看着照片，那些可怕的回忆疯涌而至。
“这是假的！”刘春娇冲进来，慌乱地从看客手里抢照片。
“假的？这是我爸在世时拍的，本来我爸想告你，把姐姐从火坑里救出来。可惜还没来得及，我爸就去世了。这是我在收拾我妈遗物的时候找到的。刘春娇，乔国生，你们两个就是活畜生！口口生生说是亲爸，你看看你亲女儿被这个狠毒的女人打成什么样子了？你现在有脸找她要钱？你给过她一毛钱吗？”安逸揪着乔国生的衣领拎起来往地上摔。
“我呸，你这个奸夫！”刘春娇破罐子破摔，破口大骂，“你们姐弟两个不要脸，小时候就搞到一起了，现在她嫁人了，你们两个还搞在一起。我要让君家人知道，她是破鞋贱货，你是她养的小白脸。”
砰……
乔千柠抓起床头的玻璃杯砸到地上，场面顿时安静。
“我们，早就不是父女了。”乔千柠蹲下去，一张一张地捡起照片，小声说道：“第一次挨打，我觉得是我做得不好。第二次挨打，我向你求救，第三次挨打我就知道你不会救我了……我被打过多少次，你全看在眼里，你当我是女儿吗？上学的学费，我舅舅出的。大学的学费，我自己挣的。我初中的时候，每天吃白饭，一点一点地攒钱就是想离开你们。安逸说得对，你们就是活畜生。我告诉你们，君寒澈是我此生最爱的男人，你要是害得我和他分开，我就敢杀了你们。”
“呜呜……我要哭了……”邻床的大妈抹着眼泪抱乔千柠，“闺女你别给他钱，病死他拉倒。”
乔国生的脸胀得通红，干咳着不出声。
“你们别信她，她就是个小贱货。乔千柠你要是不给钱，就告你去。”刘春娇急得跳脚。
“你是大贱货，你是人吗，把孩子打成这样还敢要钱。”大妈怒骂道。
“这是假的……”刘春娇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双眼直直地看着门口。
乔千柠慢慢扭头看，只见门口站着几道高大的身影，最前面的是君寒澈。这群人气场太强，还没出声，就已经让场面静了下来。
“清场。”君寒澈的视线落在乔千柠的脸上，沉声道。
左明柏立刻带人走了进来，文质彬彬地向众人鞠躬。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会给各位转到更好的病房，费用我们老板负责。现在请大家拿上贵重物品离开，我们要处理家事。”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要挪动脚步。赵麓马上打开手机，现场给人转帐，每人五万块，立刻离开。
三分钟，病房里只剩下这一家人了。刘春娇领教过其中滋味，此刻缩在乔国生身后瑟瑟发抖。
乔国生也在抖，不过还是仗着自己是乔千柠的亲爸，勉强挤出笑脸套近乎。
“这位就是君女婿吧。”
君寒澈盯着他看，不言不语。
乔国生腿渐开始发软，笑容也越来越僵。
“这里是医院。”君寒澈捡起脚边的照片，看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
众人看着他，不知何意。
“打完正好抢救。”君寒澈继续说道。
乔国生直接跌坐在地上。
刘春娇拔腿就跑。
“回去。”赵明柏把刘春娇一掌推回去。
砰砰几声，他们拆掉了椅子，椅子腿抓在手上，把夫妻二人围在中间。
“毕竟是自称为我岳父岳母的人，打重了不好，打轻了我也不高兴，就打成和照片上一样就行了。”君寒澈坐在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上，看着夫妻二人说道。
“女婿，女婿，有话好好说。我不要钱了，我这个女儿白送给你……”
啪……
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左明柏打的。
“抱歉，你不是我岳父，我可以打。”左明柏甩了甩手腕，笑着说道。
刘春娇捂着眼睛，杀猪般地嚎叫：“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警察，警察在哪里？”
“刚刚有人报警医闹，他们处理现场纠纷去了。”左明柏摊了摊手，退开两步，“开打吧。”
乔千柠闭上眼睛，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