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要是当上厂长的儿媳妇，第一个把你爷俩个开除了。35xs”沈含玉一边把包子掏出来，一边冷冷地说，她只是想让她们闭嘴。</p>
这句话还真好使，唐秀如怕了，跟范可可对视一眼，端着饭盒走出去，像避猫鼠。</p>
“这些人，真是……”沈含玉哭笑不得，好好的做人不好吗？非得当鬼。</p>
“小玉，你到底是想怎么办？”乔师父见没人了，这才问道。</p>
“师父，我也发愁，你说咋办吧。”沈含玉叹口气。</p>
“这顾向北，人真是不错。你要是非得不喜欢，就早点跟人家说明白，拖着也不好，你还得在这厂子上班呢。万一人家认真了，张扬出去，你再给回绝掉，那不是得罪人了？”乔师父也替她发愁，吃几口就把饭盒盖上了。</p>
“怎么说好呢，我跟顾向北私下说过了，不要缠着我。”沈含玉把嘴撅起来。</p>
“这个你就不懂了，女孩子多半都是，说不的时候，就是说是。这顾向北也没弄明白你的心思。你再说明白点儿，说你有喜欢的人了！”</p>
“那我就试试吧，不行我把他约出去，好说一些。对了师父，我想借点钱，这衣服买来了，按我的尺码买的，我还回去也不好，我就还给他们钱吧。”沈含玉一鼓勇气把话说了出来。</p>
“行，下午就开工资了，你全拿去，不够你常叔那还有。35xs”</p>
“下午就开工资？”沈含玉还真是过迷糊了，不过就她那点工资，该借钱还是得借的。</p>
下午小蔡一直喜气洋洋，那是人民币闹的，这孩子就盼着开工资呢。</p>
关悦瞧不上她那没出息样，左一眼右一眼白她。</p>
常主任去出纳那里领的工资袋里来，进屋先发给关悦，然后是沈含玉，再送进里屋。</p>
小蔡眼巴巴跟一圈，最后一个拿到手。</p>
沈含玉掂了一下钱袋，感觉比她在仓库时还要重一些呢。</p>
她抽出工资条，上面的数字让她几乎以为是眼花了，细细一数，足多了一百多。</p>
她不放心，把钱过了一下，工资条上的数字是对的。</p>
她把工资条铺在桌上，一条一条对下来，乖乖，这哪来的这么多补助啊。</p>
怪不得都想来办公室上班，不出力气，拿的工资还多。</p>
沈含玉算了一下，算上她手里剩下的七十多，加上工资，再找乔师傅借二百就差不多了。</p>
只是这样一来，她这个月的生活费已以所剩无已，只怕食堂是吃不起了。</p>
这都是不自量力臭美的代价，她的心在滴血。</p>
她叹口气，把钱塞回纸袋，还没捂热呢，就要送出去了。</a>
乔师父惦记着她的事，怕她不来取，领了工资就送过来。</p>
可能又去常大胆儿那凑了一下，送了二百五十元。</p>
沈含玉知道小强还要看病吃药，把多出来的五十想退回去，不想乔师父死活不要。</p>
走廊里人来人往的，两个人也不好撕掳，她只能收下来。</p>
有钱了底气足，先把顾向北的债清了是正事儿。</p>
领完工资，办公室这几位都坐不住了，关悦是跑出去打听别人领的补助是多少。</p>
常主任不知去哪里约酒友。</p>
小蔡也是约了人逛街。</p>
连张主任这个铁屁股都挪动了一下，没打招呼就出去了。</p>
正好屋子里没人，沈含玉走到电话前。</p>
技术室一共分两个，她也不知道顾向北在哪一个，只能胡乱跟总机要了一个，没想到还真好使，听说找顾向北，那边马上就去叫人了。</p>
“我是沈含玉，晚上下班后，我想见你一面，你说一下地点吧。”沈含玉严肃地说。</p>
“也好！不对！真不好意思，今天晚上不行，我下班要跟我父亲一起走，直接去姥姥家，姥姥过生日呢。”顾向北一听她约自已，本来很开心，可转念一想，又郁闷了。</p>
“那明天吧。”沈含玉倒不想跟他多废话。</p>
“要不，你一起去我姥姥家？”顾向北试探着说。</p>
“不可能！明天见！”沈含玉怒气冲冲扣下电话，这家伙得寸进尺。</p>
她若是敢跟着去他姥姥家，只怕明天他家就敢订结婚时间。</p>
她放下电话，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事儿，乔师父带话了的，说晚上冯大夫让她去家里一趟。</p>
刚只顾着跟顾向北周旋，差点把这儿事给误了。</p>
现在正好有时间了，她下班就从厂子出来，晚饭都没吃。</p>
冯大夫家住的是中医院的宿舍，地点也有点偏，多亏了乔师父提醒，没坐公交车。</p>
离着还有二站地，就已经封路了。</p>
沈含玉推着自行车，三钻两钻才到了医院家属楼下。</p>
上学时她到是没少来，放假就呆在小蝶家，跑习惯的。</p>
现在突然看着一片旧楼房，有些陌生的感觉。</p>
这是六层的红砖房，已经被风吹雨打得变得颜色，阳台是统一的白色雕花栏杆，在北方没有封闭的阳台就是摆设。</p>
冯大夫站在三楼的阳台正向下看。</p>
每次沈含玉过来，都是小蝶站在那里，拼命向她挥手，好像很多年没见的样子。</p>
沈含玉抬起头，两个人对视一眼，就都红了眼圈。</p>
她一溜小跑儿上了楼，原来是想路上买个西瓜的，可这一路根本就没有摊床。</p>
进屋她就闻到一阵香气，这是梅菜扣肉，冯大夫的拿手菜。</p>
“没吃饭吧？快来，就等你了。”冯大夫说着把让她进了厨房。</p>
厨房还是老样子，桌子也是摆在原位，当初她们三人，经常挤在一处吃饭的。</p>
只是现在剩下两个人，莫明空了许多。</p>
桌上的菜很丰盛，梅菜扣肉放在大海碗里，还蒸了一条鱼，蛤蚧炒韭菜鲜得让人流口水。</p>
冯大夫是南方人，梅菜是从家乡寄来的，口味正宗，跟饭店里抽了水的比，那是天壤之别。</p>
沈含玉好久没吃这么香的饭菜了，直接吃了两大碗饭。</p>
“小玉这么能吃，就是不胖。”冯大夫怜惜地说。</p>
“偷着胖呢，看这胳膊的肉。”沈含玉撒着娇把细细的胳膊举过去，冯大夫在上面捏了一把，紧绷绷的。</p>
这是干力气活存下的一点肌肉，到也有好处，皮肤弹性好，光滑紧绷。</p>
吃过饭，沈含玉帮着她洗了碗，两个人才进了里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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