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霜把顾白笙哄睡了之后,才起身从卧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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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手机震动了几下,铃声低低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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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胡慧打过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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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有些疲惫,却是满满的担忧:“笙笙醒过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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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刚刚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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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慧叹了口气:“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就遇上这种倒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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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眼神冷漠的看向仍旧在播放新闻的电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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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正在播放昨天顾白笙差点被拐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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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没有放出她的影像资料而已,只是放出了罪犯的面容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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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提醒广大市民,提高警惕,不要误入人贩子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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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警方也对此事极为重视,正在加大力度追查罪犯的团伙跟解救其余的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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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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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开口,有些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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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慧叹了口气:“你也无法时时刻刻的待在她的身边,让这孩子提高警惕才是正事,这孩子就是对人不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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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里,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这么多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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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还是多提醒着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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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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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慧又问了些关于罪犯的消息,才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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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撂下胡慧的电话之后,就给张恺那边打了个电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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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案子的进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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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在电话里头疼的出声:“外面说是黑色产业链,实际上,这两个老夫妻跟别的人贩子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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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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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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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左右看了看,确信没有别人听见他说话,这才小声跟宋霜开口道:“这两个老夫妻,虽然是常年作案,但是,我们追查到之前跟她接头的人贩子,那人说,他们老两口三年前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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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又干这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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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问张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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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的嘴角动了动,才回答:“问不出来,老两口嘴巴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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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让我去看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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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想要亲自看看这老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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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爽快的答应了:“这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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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现在还有很多没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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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霜又是受害人的家属,想亲自看看这俩罪犯,谈一谈,也没有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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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张恺还是管这个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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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看了看时间,觉得现在还来得及过去,就跟张恺道:“我现在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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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点头:“我在所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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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约摸着顾白笙一时半会儿睡着了也醒不了,就直接开车去了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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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等在大厅里,看见他,就引路让他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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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拘留室门口,对着宋霜道:“先见那个老太太吧,老头的嘴格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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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出来之后再见那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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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看见张恺将房门打开之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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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在拘留室的床上干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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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室为了房间提审,是用铁栏隔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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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栏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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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在有床铺的那里,而另一个,则是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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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没有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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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拖了椅子一下,坐在老太太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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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抬起眼皮,看了宋霜一眼,然后又把松弛的眼皮给耷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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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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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问那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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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头发都白了,人也有些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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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在床上坐着,就跟个老猴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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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宋霜根本不带搭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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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眼光冷冷的扫着她:“你如果知道我是谁,就应该知道,你有可能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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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听宋霜的话,立刻眼冒凶光,抬起头,不服气的开口:“就算你是首富宋家的儿子还怎么样?还没有王法了?你说让我死,就只手遮天让我死在北城的局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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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听到她泼辣的骂了这么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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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皱了皱眉:“你在十年的时间里,拐卖了56名妇女,17个不足十二岁的孩子,其中有两个孩子,三名妇女,因为不听你们的话,在到达买主的手里之前,就被害死了,你觉得有这五条人命,王法会先办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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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太太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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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不服气:“我没做过,你别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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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伴儿在那边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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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小老太太的手下有人命案子犯过,警惕性十分高,所以对于宋霜所说的护啊,也没有完全听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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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的手指放在腿上,抬眼,冷淡的继续道:“三名妇女被埋在了去往贵城宜县的山上,两个孩子一个葬在了名叫奔石桥的河边上,另一个被扔到了许县的水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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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太太越是听宋霜说,眼睛就瞪的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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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不可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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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老伴儿做人贩子买卖已经做了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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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的确是害了五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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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五个人葬在了什么地方,都只有她跟老伴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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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一概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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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宋霜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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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是老头儿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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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太太望着宋霜,心里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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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微微倾身,望着她:“五条人命案子,你们要是不出来作案,可能还要过几年才能查到你们,但是现在,你们自己蹦出来了,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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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太太的嘴唇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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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叹了口气:“我不相信你们老两口金盆洗手后,还会这么傻出来作案,所以,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拐我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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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太太发抖的嘴唇忽然止住。无限?kue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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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攥紧了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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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像是被抓住了七寸的蛇一样,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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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看她的反应,眯了眯眼睛:“你得庆幸,先来看你的是我,如果是那个指使你的人,可能你们老两口,就不一定能挺到进监狱服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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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出来,小老太太果然眼睛一瞪:“你这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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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冷冷扯了扯唇角:“我在北城不能一手遮天,别人未必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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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局子里,他们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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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过,你有心脏病吧?是需要医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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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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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太太嘴巴张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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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看着她的神情,心中忽然确定了那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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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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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等在拘留室的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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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房间内是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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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是觉得宋霜进去一趟,是绝对不会空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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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十五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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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从拘留室里走出来,并且用白色手帕擦了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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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将白手帕扔到了走廊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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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洁癖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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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太太伸手抓了我一下,身上有点味道,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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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说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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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摇头:“这老夫妻俩,都是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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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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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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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有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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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那边却说的很情绪:“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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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惊讶的看着宋霜:“你问出是谁指使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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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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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抬起眼睛,看向前面,瞳孔有些发冷:“给你指个方向,你再继续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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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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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问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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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道:“东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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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有些参不透玄机一样,皱眉思索了一下:“东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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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想让宋霜再给她一点提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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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宋霜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却道:“笙笙还在家睡觉,醒了找不到我,恐怕要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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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也知道顾白笙刚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人贩子拐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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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应把宋霜留下协助破案,只是送宋霜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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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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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想着宋霜的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这个城市的东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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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这样的一线城市里,高楼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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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大楼一个比一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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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直接插到云霄里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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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往东北方看过去,也啥都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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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只是冬日下,鳞次栉比高低不一的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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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方……到底是说的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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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恺摸着下巴,实在是搞不明白宋霜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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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霜此刻早已经开车到了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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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时候,顾白笙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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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去卧室看了一眼,就挽起袖子,去冰箱里找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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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笙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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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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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开了一盏小夜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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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看起来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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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不在房间里,她起床,打开房门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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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听见外面的宋霜在沙发上跟人说话:“是,要帮我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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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之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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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笙听他说了两句,没有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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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通完电话,才问:“怎么还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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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听见她的声音,转过头看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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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笙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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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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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冲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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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笙踩着客厅软软的地毯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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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等她走进了,就拉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拉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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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笙坐在他的腿上,身体被他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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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恍恍惚惚又想起了昏迷的时候,混沌的记忆中别人抱起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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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揽着她的腰,问她:“现在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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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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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却是有点空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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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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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将桌子上的小托盘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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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白粥,两个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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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栗子鸡块,一个清炒竹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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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笙看着面前的两个小菜,那种记忆混乱的感觉,又有点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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