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江南一觉醒来,别墅里已经不见了时逸的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表现的很安生的缘故,她能自由活动的范围已经从房间变成了整个别墅。
吃完饭,在院子里散了散步。
江南探头了门口,依旧是五个保安轮班,守的密不透风。
时逸一向舍得下本钱,原本别墅里只有两个保安守着大门,从监狱接她回来后,为了防止江南再逃跑,硬生生的把保安增加到了五个。
撇了撇嘴,江南上楼回了房间。
*
*
下午六点。
时逸准时回了别墅,径直上楼。s11();
江南房间门口,时逸推门而入,面上神色清清冷冷的,没有什么温度。
“准备好了么。”
时逸淡淡问着,声音清冷,说话间抬眼去江南。
怔住。
眼底闪过几分惊艳。
江南已经提前收拾妥当,穿着时逸送来的黑色礼裙,自己化了个淡妆,虽然没有浓妆艳抹,却恰当好处的凸显出了江南五官的优势。
让人一眼惊艳。
回过神来,时逸抽回目光,敛去了眼底的深意,淡淡出声,“走吧。”
江南没说话,拿起手机缓步走到他身前。
她已经习惯了,时逸最近始终都是这副态度,不咸不淡的,更是经常三两天不回家。
至于他去了哪里,和谁一起,去做什么,江南压根不问,也并不想知道。
准确来说,时逸是从上次车祸醒来,掐着她脖子说,生死关头他居然扔了若宁的骨灰来保护她那番话后彻底变了的。
下楼时,江南撇了撇嘴,心底里暗暗想道,也许是时二少爷觉着对不起他去世的青梅竹马吧。
*
七点整。
渭城柏然酒店门前。
车门打开,江南挽着时逸手臂下车,面上笑的滴水不漏。
逢场作戏,江南经历的太多了。
辅一走进宴厅,江南倒是不由得怔了一下,宴会她去的多了,但这个规模却仍旧让她有些吃惊。
江南很快回神,敛去了眼底的震惊,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圈,心底里暗叹。
也不知道是谁主持的宴会,就连前些天沈氏颇为重视的年会,比起今天都要稍逊一筹。
目光一顿。
江南发现,这宴厅里,熟人倒是不少。
前方不远处,东方婧挽着沈言秋的手同旁人浅笑着说话。
江南静静了东方婧片刻,心底里暗暗感叹,原来爱情真的是会改变一个人的。
此刻的东方婧,再也不是江南初见时那副雌雄莫辨的英气模样,反倒接了长发,画着精致妆容,脚下熟练的踩着一双高跟鞋。
挽着沈言秋手臂浅笑低眉的模样,陌生极了。
收回目光来,江南仍旧挽着时逸手臂,转头向别处。
巧了。
右前方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许久不见的老熟人。
男人单手持杯,和面前人低声交谈着些什么,面上笑意温和,五官起来温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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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双眼睛,江南怎么都觉着眼底暗暗闪着冷光。
正是许久都没见到了的秦泊川。
在他身后,江南倒是意外的见到了一身暗色西服的秦淮,少年穿了身剪裁合身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打的一丝不苟,学着秦泊川的模样,单手举着一杯酒,目光却淡淡垂落在了地面上,面无表情。
再怎么打扮,仍旧是那个沉默隐忍却又心思柔软的少年。
江南还没来得及再他第二眼,便被时逸拽走了。
奇怪的是,一个接一个的熟人,时逸谁也没去打招呼,只是拉着江南向宴厅深处走去。
宴厅最中央。
江南人还未至,目光便先了个真楚。
皱了皱眉。
前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身着香槟色礼裙的庄舒妍。
s11();妆容精致,举止得体。
在外人面前,庄舒妍永远是那个品行有度的时家夫人,然而背地里那副尖酸狠毒的模样,恐怕也就只有江南见过吧。
时逸径直走了过去。
宴厅最中央,时逸停下脚步,垂眸向庄舒妍。
即便仍旧冷着一张脸,语气却也多少温和了些,“你不是说,有个惊喜要给我?”
说话时,时逸眸底墨色深沉,始终拽着江南的指尖也不由得松开了几分。
庄舒妍轻笑了一声,状似不经意的了江南一眼,这才对着时逸说道,“别急啊,阿逸,一会儿有一个人来,定会给你个天大的惊喜。”
说着最后几个字时,庄舒妍刻意加重的音调,连带着又了江南一眼。
“一个人?”
时逸疑声反问。
见庄舒妍点头,时逸便也瞬间没了兴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随即便转身向一旁走去。
江南默默撇了撇嘴。
时逸那副模样就知道,庄舒妍之前给他说惊喜,他定是以为和若宁有关。
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除却若宁留下的什么东西外,恐怕在没有什么对他来说足以称得上惊喜的了。
收回目光,江南正想跟去时逸的方向,手腕,却又被人拽住。
回身,拽她的当然是庄舒妍。
然而江南已经不是半月前那个体态柔弱的江南了,这半个月她恢复的很好,去复查时医生说腹中宝宝也发育良好。
眉梢挑了挑,江南一抬臂,直接将庄舒妍拽着她的手甩开。
用力过猛,庄舒妍又穿着双高跟鞋,直接被她甩了个踉跄,险些跌倒。
好在一旁经过的服务生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庄舒妍。
江南挑着眉她,也来不及去找不知去了哪里的时逸。
被扶稳后,庄舒妍眼底闪过几分狠色,却又很快恢复如常。
抬头,对着服务生笑了笑,仍旧是那副端庄得体的模样,“谢谢。”
她一笑,服务生连连摇头,受宠若惊的离开了。
庄舒妍上前走了两步,面上笑意丝毫不减,神态亲昵极了,若是在外人来,倒是会觉着她和江南这对“妯娌”相处甚好。
“江南,别着急,给你准备的一出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庄舒妍面上笑意温和,牙缝里却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只不过,这次她倒是聪明的没再去碰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