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锦刚一回到院子就看到两道纤细的人影站在硕大的古树下,心里一震,鼻头发酸。
“翠微,我们要相信王爷和姑娘。”李姳烟柔声安慰的话语响起。
翠微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哽咽的开口,“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有丁点儿的消息,姑娘究竟去了哪里?”
李姳烟一声叹息,轻轻拍着她的背,给予无声的安慰。
看着眼前这一幕,江小锦心里万分感动,没想到这段时间,这两个丫头这么担忧自己。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的心里十分愧疚,她眼眸一垂,放轻了脚步走向两人。
越发的靠近两人,江小锦听到了催压抑的抽泣声,吸了吸鼻子。
“姑娘!”李姳烟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眸瞧见了熟悉的倩影,不可置信地开口。
听到这话,翠微连忙转身,瞧见安然无恙站在面前的江小锦,压抑多时的情绪顿时爆发,硕大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下。
看着她的泪珠,江小锦慌忙伸手替她擦拭,连忙安慰,“不哭了,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
翠微连连点头,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对对对,姑娘说得对,回来了就好,不应该哭的。”
瞧她这般模样,江小锦微微勾唇,心里顿时一股暖流流过。
“傻丫头。”
话音刚落,她转头瞧了一眼一旁安安静静的李姳烟,两人相视一笑,她缓缓开口,“这段日子让你们担忧了。”
“姑娘平安无事就好。”李姳烟眸中一片欣喜,福了福身。
看到熟悉的两人,江小锦顿时将夜九卿抛到了脑后,一手拉着一个丫头就往房中走。
翠微和李姳烟满脸激动,很快平复了下来,拉着江小锦一个劲儿的询问。
“姑娘,你到哪儿去了?怎么王爷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的消息?” 翠微满脸疑惑。
自从她销声匿迹,翠微每天都会去寻夜九询问情况,但得到的除了摇头便是无言。
江小锦脑中浮现出这段时间在万花楼的所见所闻,嘴角一抽,悄然瞥了两人一眼,见两人一脸好奇,江小锦无奈一叹。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她悠悠开口。
此言一出,翠微与李姳烟心里一惊,浑身一颤,两人连忙起身跪地,埋首道:“奴婢逾矩,还请姑娘责罚。”
看着跪在跟前的两人,江小锦眉头一蹙,起身将两人给扶了起来,语重心长道:“并非我不告诉你们,而是我想让你知道,这般模样在我面前即可,在他人面前,切记少说多听。”
“谨遵姑娘教诲。”两人齐声道。
江小锦满意的点了点头,拉着两人坐到了一旁。
“我这段时间在一个绝对没人想得到的地方……”
江小锦极其有耐心的将自己在万花楼中的经历告知了两人,回想起来,倒是有些怀念在万花楼的日子。
回到了晋王府,就意味着她又到了没有银子的时候,万花楼虽是青楼,好歹凭着自己的手艺拿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想到以后没有钱的日子,江小锦一声长叹。
翠微和李姳烟听到这段跌宕起伏的经历,一颗心跟着起伏,仿佛亲眼瞧见了一般。
“天哪,姑娘竟然被贼人抓到了那种地方,姑娘,幸好你机智化解了危机。”翠微心有余悸道。
江小锦看到了她眼中的担忧,微微一笑,缓缓开口,“放心吧,你家姑娘岂是任人宰割的人。”
闻言,翠微一声轻笑,“那是自然,连大名鼎鼎的晋王殿下都不怕,更何况只是青楼的老妈子。”
瞧见她眼中的戏谑,江小锦一头黑线,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见两人这般无所顾忌的打趣,李姳烟漆黑如墨的眼中满是羡慕。
“幸好王爷找到了姑娘,否则还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那种地方,还是尽早出来为好。”李姳烟心中松了口气。
江小锦一愣,心里一片了然。
这里毕竟是传统保守的古代,女子视贞洁如命,更不能让自己的名誉手半分损伤,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只怕她无法立足。
她点了点头,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了夜九卿的身影。
此次能安然无恙的从万花楼中脱困,全赖夜九卿找到了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那里去的。
见她心不在焉,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李姳烟顿时明白她这是再想王爷,捂嘴偷笑。
翠微脑子还没有转过来,不知道李姳烟在笑什么,满脑子雾水。
她轻轻碰了碰李姳烟的手肘,轻声问道:“姳烟,你笑什么?”
“我笑咱家姑娘这是想王爷了呗。”李姳烟眉眼含笑,一脸打趣。
翠微双眼一亮,连连点头 ,满脸笑意地望了江小锦一眼。
说来也真是奇怪,以王爷对姑娘的宠溺程度,今儿个刚回来,怎么会不来院子里坐坐?莫不是此次私自溜出府惹恼了王爷?
王爷对江姑娘的态度众人看在眼里,虽闭口不言但有目共睹,难不成两人又闹别扭了?
想到王爷这段时间的不眠不休,她心里一阵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
江小锦抬眸就瞧见翠微欲言又止的模样,一脸问号,“怎么了?”
翠微对上她清澈的眸子,一声叹息,“姑娘,你和王爷吵架了?”
提到夜九卿,江小锦微滞,垂下眼眸,没有开口搭话。
见她这个模样,翠微满是无奈,“姑娘,不要怪奴婢多嘴,这段时间王爷为了寻你,不眠不休,一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话音一落,江小锦满脸不可置信,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他当真为了自己这般耗费精力?
想到在万花楼听灵姑娘说的话,他大张旗鼓的寻人,差点将京都翻个底朝天,心里涌上了一阵感动。
这货真是的,有话好好说不好,非得跟她对着干才肯罢休。
她嘴角微勾,展露一抹笑颜,心里顿时被填得满满的。
另外一边,护国侯府中,北堂静坐在铜镜前,执起一把桃木梳轻柔的梳着自己黝黑的长发。
倏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北堂寒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怒目道:“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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