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卦天门刚刚更新最快 > 72、你想害死她吗?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只要他愿意,什么好听捡什么说。

    胡庭桉一句一句的表白,加上龙涎的作用,很快我便有些情不自禁起来。

    云里雾里间,我似乎听到他说:“玥玥,再给我点时间,快了,我会向你证明谁才是我心中最珍视的那个人。”

    ……

    胡庭桉什么时候走的我并不知道,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了,丹田之中果然鼓鼓囊囊,我翻身起来,盘腿开始运气。

    这一次运气,我明显感觉到丹田之中的真气一直围绕着一点在不停地旋转,真气转化而成的内力,全都朝着那一点流入进去。

    就像是宇宙中的一个黑洞一般,吞噬一切。

    随着我的运气,丹田之中的真气反而越来越少,最终变得空空如也,我试着再去催动那黑洞般的一点,却发现它根本不为所动。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样?

    因为跟胡庭桉闹别扭,我们根本没办法时时刻刻待在一起铃修,但上一次我的丹田之内分明有了一点内力,这一次怎么又全都不见了呢?

    是不是我的运气方法不对?

    可是上一次我也是这样操作的啊。

    忽然我就想起了黑姑姑之前教我的铃修法诀,一开始我几乎是死记硬背背下来了,也对照了上面的注释,可毕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而现在,我试着用铃修的第一道法诀去触碰丹田里的那一点,顿时有了动静。

    我简直大喜过望,原来我的铃修从这一刻已经悄悄开始了!

    我就那样盘腿坐在床上,慢慢的一点一点去试探,越来越得心应手。

    直到窗外亮起了光,我才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起床,整个身体都格外的轻便。

    昨天徐刚那儿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这一夜都过来了,也没有什么大动静发生,我忽然就有点好奇昨天胡庭桉最后是如何处置徐刚以及双煞的。

    我遮遮掩掩的朝着玄器阁靠近过去,远远地就看到玄器阁的大门紧闭着,上面挂了一只很大的铜锁,我不知道玄器阁就此关门歇业了,还是徐刚被关在了玄器阁里,暂时被束缚了。

    还有那对双煞呢?

    回去的路上我心事重重的,一直在想那对双煞。

    说真的,过去的二十年里,陈立坤与林玄因是我的父母这个认知在我脑袋里根深蒂固,但我对陈立坤这个人并没有半点感觉。

    反倒是因为在外婆那儿,偶尔会听到外婆提起,以及能接触到林玄因留下来的一些手记等等,对她是有一丝牵挂在的。

    而现在想起来昨天见到林玄因的场景,心中不免难过。

    我宁愿他们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化为一抔黄土,早早地投胎转世了,也不希望二十年后以这样的方式与他们再相见。

    正在我想的入神的时候,一个小孩忽然跑到了我面前,举着手里的一个信封甜甜的叫道:“大姐姐,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那孩子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刚刚换了上面的门牙,说话都有些漏风。

    我半蹲着与他平视,问道:“能告诉姐姐,交给你信封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是一个脸上有疤的女人。”孩子说道,“姐姐,信给你,我要去找我妈妈了。”

    他将信封往我手里一塞,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脸上有疤的女人?傅流萤吗?

    可为什么她不直接见我?

    我带着疑惑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打开来一看,一大张信纸里面只有一句话:蛊灵已成,速取。

    我心下一惊,表舅的蛊灵已经形成了,本应该傅流萤自己取下,送去苗疆,可现在她却让我去取,难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能亲自去了?

    会不会是江红叶盯上她了,她为了引开江红叶这个强劲对手才让我去取蛊灵的?

    不管怎样,表舅的蛊灵绝对不能落入他人的手中,我现在就得过去。

    打了车,直奔江城,等我赶到四合院的时候,四合院大门紧闭着,静悄悄的。

    我当时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来晚了。

    伸手去推门,门吱呀一声就缓缓打开了,我皱了皱眉头,抬脚就朝着里面走去。

    一直走到后院正屋门口的时候,都没有一丝声音,我整个人紧绷的不行。

    在正屋门口站了一会儿,我深呼吸几次,然后抬脚跨过门槛,转向东屋。

    东屋里,那只挂在房梁上的茧已经变成了深黄色,更接近于橙色,比之前一次我看到的时候大了几乎一倍,呈椭圆形坠在那儿。

    我看着那只茧,手足无措。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表舅的蛊灵就在这茧里,只要划破这只茧,就能捕捉到那只蛊灵。

    而这只蛊灵对我表哥来说极其重要,也是表舅留给表哥最后的遗物,我绝不能失手。

    可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剖这只茧,生怕一失手破坏掉了来之不易的蛊灵。

    这傅流萤也真是的,就算要我来完成接下来的工作,你也得告诉我方法啊,就不怕我笨手笨脚的帮倒忙吗?

    好在我刚刚铃修第一层,已经知道该如何调动真气为我所用,我右手捏剑指,指头上慢慢的出现了一点淡蓝色的真气,抬脚朝着那茧靠近过去。

    一步两步……

    就在我抬起手,准备用真气去破开那茧的时候,一道强劲的风从身后刮过来,紧接着,我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冲了过来。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的腰上箍上了一条长长的狐尾,用力将我拽了回去。

    这一进一退之间,我与那道黑色的身影已经拉开了距离,眼看着我就要错失先机,反手狠狠的推着胡庭桉,焦急道:“放开我,表舅的蛊灵不能被江红叶拿走!”

    胡庭桉的狐尾死死地箍着我的腰,就是不松开,任由我拍他打他都不松手:“别闹,那东西不能碰!”

    “胡庭桉我他妈的算是看透你了!”我气急败坏的爆粗口,“你就是跟他们一伙的,你们惠城胡家没一个好东西,我就不该一次又一次的轻信你,一到关键时刻你就跟我对着干,我林玥以后要是再能相信你分毫,我誓不……”

    嘭!

    誓不为人还没说出来,一声巨响从东屋之中传来,震得整个地面都在晃动,一股热浪席卷而来,胡庭桉抱着我一转身,将我严严实实的护在了墙面和他的胸膛之间。

    一声惨叫叠加着一声闷哼,一股香甜的气息顿时在整个空间里弥漫开来,就像是进入了糖果加工厂一般。

    “嘶……”胡庭桉闷哼一声,松开我。

    我这才发现,他的后背上零零星星的粘了一层糖稀一样的东西,还带着热度,被黏上的地方肯定烫伤了。

    我摸了一把,两只手指立刻粘在了一起,好不容易才分开。

    “你怎么样?”我担心道。

    胡庭桉说道:“没事。”

    他让开身,我这才朝着东屋看去,就看到本来挂在房梁上的那只茧已经破裂开来,却并没有飞出什么蛊灵,东屋的地上一大团粘稠的糖稀铺开,到处粘的都是。

    就在那一片糖稀底下,一团东西正在努力的挣扎着,她整个人被糖稀包裹起来,连鼻子都透不出来,发出吼吼的声音,那是喘不过气来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挂在表舅房间里面的并不是一个茧,而是一张皮囊里面包裹着大量的高温糖稀,如果刚才是我去划破这层皮囊,现在被糖稀困住的就是我。

    人被大量粘稠高温的糖稀包裹进去,首先皮肤就会被灼伤,整个人产生窒息感,几乎是不可能从里面跑出来的。

    随着糖稀温度不断降低,外表皮开始脆化,只要伸出手指轻轻一碰就会完全碎裂开来。

    设置这个陷阱的人可以说心思特别歹毒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跑了进来,看着当下的情景哈哈大笑起来:“江红叶,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来人不是傅流萤又是谁?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瞬间便明白过来,那个信封就是傅流萤让人递给我的,她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将江红叶吸引过来,她拿我做饵。

    我能想到这一点,胡庭桉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两步跨过去,一把薅起了傅流萤的领子,怒吼质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刚才不是我及时将玥玥拉回来,现在被这一片高温糖稀困住的就是她!你想害死她吗!”

    “不可能!”傅流萤信誓旦旦道,“我太了解江红叶了,她这人多疑又自负,只要给她够多的暗示和诱惑,她就一定会上钩,她宁愿自己冒险,也不会想被林玥抢占先机的!”

    “这些都不重要!”胡庭桉一把将傅流萤压在墙上,斥责道,“你拿玥玥的命做赌注,这就是你的错,人命在你眼里难道只是儿戏?!”

    胡庭桉浑身肃杀之气,盯着傅流萤的眼睛里满是杀意,本来还有些不以为意的傅流萤,此刻也被他的气势给吓到了,脸色煞白,不敢张嘴再辩论半句。

    我对傅流萤也很失望,虽然心里明白,她这一招声东击西,既拿下了江红叶,也为表舅的蛊灵成功转移争取了时间,可谓是一箭双雕,但毕竟刚才的一幕太过凶险,直接危及我的生命,让我如此大度的原谅她,我没那么圣母。

    但这种时候发生争端也不好,毕竟傅流萤做这一切也是为了表哥。

    我走上前去,拉了拉胡庭桉的手,说道:“算了,好在我人没事。”

    胡庭桉仍然在气头上:“这种人不给她点教训,永远不拿别人的命当回事!”

    “好了胡庭桉。”我说道,“先处理江红叶吧,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了一阵噶扎噶扎的脆响声,三个人同时朝着东屋看去,就看到慢慢冷却的糖稀之中,鼓起的那一块表皮竟然开始不停地碎裂开来,哗啦啦的往下掉。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往外涌动,不多时,一团血淋淋的东西从糖稀碎片之中鼓涌了出来。

    那种场景让我想到了古代的一种刑罚。

    傅流萤叫道:“狗东西,都这样了还不死!小命拿来!”

    她叫着已经冲了过去。

    傅流萤设这个局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弄死江红叶,获取她的血蝎蛊灵,这种时候她怎能错失如此良机?

    可就在她冲过去的时候,凭地里拔起一道旋风,卷着冷却的糖稀碎片到处飞,胡庭桉一把将我裹进他的怀里,替我挡住那些如玻璃一般的碎片。

    那旋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一切恢复平静,东屋里哪还有江红叶的半点身影?

    糖稀碎片之间只留下一堆血淋淋的皮囊碎片。

    傅流萤短暂的怔楞之后,气得直跺脚。

    然后抬步就往外走。

    我立刻问道:“傅流萤你去哪?”

    “回苗疆。”傅流萤说着,犹豫了一下,走过来看着我说道,“林玥,今天的事情虽然都是我一早算计好的,我觉得百分之百不会出差错,事实证明你也没事,但我的确拿你冒了险,对不起,还请你别怪我。”

    我张了张嘴,还没想好要怎么回她这句话的时候,她却根本不需要我回答,继续说道:“其实两天前你表舅的蛊灵就已经破茧了,现在蛊灵应该已经送回到苗疆,我也得回去了,江红叶没死也脱了一层皮,等她恢复过来必定会有一次猛烈的反击,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胡庭桉摸摸我的头说道:“咱们也先回去吧。”

    我看了一眼他后背衣服上那些被糖稀烫出来的小洞,以及碎片划痕,想起之前他一直护着我,心里的那点别扭终究还是被融化了,点点头,跟着他离开。

    胡庭桉将我带回了堂口,回去之后我就让他脱下衣服检查一下伤口。

    没脱衣服的时候,我以为隔着衣服只是轻微烫伤,结果衣服一脱,他后背上被烫的一个一个小窟窿,血肉模糊的,触目惊心。

    如果不是他及时用狐尾将我捞回来,如果不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我,我这个时候就算没有落得跟江红叶一样的下场,也必定身受重伤,瘫在床上起不来。

    而我一开始还误会了他,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的,现在想起来多少有点愧疚。

    可嘴上还是不饶人道:“你是傻子吗,弄成这样都不知道喊疼。”

    “是不是喊疼你就会心疼我,原谅我了,玥玥?”他趴在那儿,侧着头看着我,嗔道,“玥玥,我好疼。”

    “幼稚!娇气!”

    我一边数落着,一边拿过一旁的毛巾,先帮他擦洗,再上药,最后还想帮他绑一层纱布,被他拒绝了。

    胡庭桉伸手拉着我的手,说道:“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玥玥,我好后怕,如果当时我没有及时赶到,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饶恕自己。”

    “别说了。”我鼻子顿时酸酸的,“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我可不想整天伺候你。”

    胡庭桉闭上眼睛,却仍然握着我的手不松开,喃喃道:“玥玥别离开我。”

    可能是药效上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极度紧张之后的确疲劳,没一会儿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坐在床边陪着他,即使睡着了,受了伤,脸色看起来有点差,但还是难掩他的帅气,并且即使现在脸色并不好,也不似以前那般惨白。

    看来最近一段时间他的修为不断的在增长,人也不断的变得强大起来了。

    胡庭桉,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越靠近你,却又越看不透你了呢?

    你的心里,真的如你嘴上所说的那般,满心满意的全是我吗?

    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再次全盘相信你吗?

    ……

    我不知道怎么明明是守着胡庭桉,最后却自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好端端的躺在床上,本应该在床上的胡庭桉却不知道去哪了。

    我一个激灵,翻身起床,立刻朝着前院走去。

    还没进入大厅,就听到胡庭桉和杜福生说话的声音,顿时驻足。

    “你的消息可靠吗?”是胡庭桉。

    杜福生说道:“可靠,救走江红叶的不是胡景霄,十之八九是五毒教的人,但来人修为很高,来无影去无踪的,根本追查不到,七爷,我怀疑是那位。”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咱们得提起十二分的精气神来做好防备了。”胡庭桉说道,“玥玥那边你先别跟她说,免得她又操心,她需要静养,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好。”

    杜福生为难道:“林姑娘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说她就猜不到吗?越是遮遮掩掩,她越是疑心重,七爷,林姑娘从来都不是旁观者,她需要历练,你总是这样护着她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心中有数,不用你来教。”胡庭桉说道,“对了,早上我交代你去查镇棺冥瓦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我本来都想悄无声息的再回房间躺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可一听胡庭桉说到镇棺冥瓦的事情,我顿时挪不动步子了,竖着耳朵屏息听着。

    就听杜福生说道:“我手下人查到,十几年前徐刚的确有在下林村附近活动过,并且他回来之后,好像跟陈家有过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