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在问你话呢!”安然不满,瞧着自家娘亲被人这样不尊重,忍不住责问安歌。
安歌闻言转身,“难道吴姨娘不清楚我方才在哪里吗?”
“妾身怎么会知道大小姐在哪里?”吴氏强颜欢笑,看着安歌那眼神,便觉得她能看破自己的心思一般。
“真是多亏了吴姨娘,我这静阁也暂时住不了。”安歌语气淡淡的,反而让人无法猜出她的想法。
只是一旁的安追疑惑,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安追在一旁听着安歌和吴氏的对话,还觉得疑惑。忽然想起来这里怎么会起火?
“对了,这里怎么会起火?”
“今晚到底怎么回事?”安追问道。
怎么回事?到现在安追都没有怀疑到吴氏身上?安歌已经如此明显了。
“王妃,属下发现一个人,就是这人纵火,逃跑时被属下抓住。”影卫一身仆人着装,在安歌面前汇报道。
影卫是萧洛尘私下调教的,不能示于人前,所以装作仆人在安歌身边呆着。
“把人带上来吧。”安歌吩咐道。
这个夜有些凉,安歌还一身单薄衣裳,好在墨梅贴心,给她披上外套。
吴氏听到有人被抓住,心中暗道不妙,现在安追还在这里,这事怕不能轻易揭过去。
吴氏和安然都有些不安,安歌看着这两人,从前都是她们有理,如今倒是换了角度。
安追注意到吴氏和安然的异常,一时间心里好似明白什么。
只听见安追冷哼一声,这样的事也敢做出来?他并未先定人罪名,且看安歌如何说。
那人被带上来,安追一眼便认出那人是吴氏手底下的人,那人低着头十分心虚。
吴氏看到那人也是心中一凉,这事果然藏不住了。但是只要她不认,她便有办法让安追相信她。
“吴姨娘可认识这人?”安歌故意问道,大家都清楚这人是吴氏底下的人。
“说吧,你为什么要来静阁纵火,可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安歌问道。
但是那人一直跪着求饶,说他就是路过,这火和他没关系。安歌见这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让影卫搜那人的身上。
“我回来过后睡眠便不好,半夜闻到一阵异香察觉不对,才侥幸逃脱出来。”
“只要搜这人身上,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东西便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无辜了。”安歌说道。
说到自己险些葬身火海的时候,安歌脸上戚戚然,看起来让人心疼。
“要是我没有察觉到,此时我怕是已经去见母亲了。”安歌说着那眼泪啪嗒就掉下来。
说到底她才是受害者,她现在只是在提醒安追不要忘了这个事实。待会无论审出什么都不应该放水。
“安歌委屈了,为父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这招果然奏效,安追听了这话心软,答应安歌一定抓住幕后主使。
这下吴氏苍白的脸更加难看,没想到安歌在安追面前示弱,让安追心软了。
影卫一搜查,果然在那人身上发现迷药,安歌确认一遍,确实就是自己在房间里闻到的那种。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如果你能坦白,本王妃能对你从宽处置。”安歌说道,要是这人识相还好说,不然又得浪费时间。
好歹这人也是吴氏信得过的人,吴氏相信这人暂时不会供出自己。
果真那人只是说没有谁指示他,一切都是他一人所为。安歌冷笑,果真是忠心之人,不过可惜这忠心用错地方了。
“吴姨娘,我也不兜弯子了,这人是你园中心腹,你怎么说?”安歌直接挑明。
“我从前从未有机会出静阁,可没有与人结怨的可能,倒是有人不断找我的麻烦。要说我和这人有恩怨怕是说不过去吧。”
这话说的不错,从前的安歌性子懦弱,又不常出门,没有可能和别人结怨她这话直接把吴氏的后路堵住,省得她找借口推脱责任。
“而这仆人是吴姨娘的心腹,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人是得了吴姨娘的指示办事。”安歌眼睛微眯,就像盯住猎物的狼,伺机而动。
那吴氏一听这话惶恐跪下,安然见状也跟着下跪。
“老爷冤枉啊,妾身有什么理由害大小姐呢?”吴氏跪在地上抓住安追的衣角,满嘴都在喊自己冤枉。
只是现在安追都难以相信吴氏的话,他都清楚这仆人是吴氏的心腹。
那仆人嘴硬,安歌有办法让他说出实话。
只见安歌示意,那影卫把那人反手压住,那人疼得龇牙咧嘴。
安歌蹲下身子,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可要想好了,就算你能保证不说漏嘴,你觉得吴氏还能留你?”
“若是老实交代,本王妃自然能保下你。”
那人在吴氏手底下当差多年,自然清楚吴氏的脾性,她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样温柔。
吴氏手底下不少人办错事便被打死扔进乱葬岗,那人想到如此解决脚底生寒。哪怕有一丝生机,人的本能就会牢牢抓住。
“我说,我说。”那人攒着劲才说出话。
见这人愿意配合,安歌便让影卫松手,那人疼得直冒冷汗。
那人被放开立马磕头认罪,“老爷饶命,是姨娘让我半夜来迷晕大小姐,做出事故的样子,让大小姐葬身火海。”
“你胡说!”安然第一个反驳,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仆人跟了这么久竟然轻易出卖她们。
那仆人怕安追不信,连忙磕头,“小人不敢撒谎,小人这件事没有办成难逃一死。”
“现在小人说出来,恳请老爷和王爷保小人一条命!”那人头磕得十分用力,才几下便见血。
吴氏还以为今晚这事会很顺利,没想到不仅让安歌逃出来,还让她抓住了把柄。
只见那吴氏一脸委屈,“老爷,妾身冤枉,妾身不过责罚过他,他便捏造这莫须有的事污蔑妾身。”
“是呀,爹爹,娘亲做不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母女两围着安追哭诉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安追见着自己平时最心疼的两个女人跪在自己面前,抹泪哭诉,虽然有意责问,但是还是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