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颜晚抿了下唇,看向月嫂:“请问,怎么称呼?”<br>月嫂哼了一声,转开头,一副不愿意配合她的样子。<br>秦颜晚面不改色:“老太太让我调查这件事,只要我能找到投毒的人,别说是你,整个贺家庄的人,我都可以问,你要是不配合我,我会怀疑你做贼心虚,并且把我的怀疑告诉老太太,那时候贺老太太会怎么处置你,我就不知道了。”<br>她这话是说给月嫂听,也是说给其他贺家佣人听。<br>她的调查需要他们配合,她只能拿着鸡毛当令箭。<br>这个恐吓很有用,月嫂的脸色立马变了变,不敢再拿乔了:“我、我姓赵,他们都叫我赵姨。”<br>顾景曜走到二秦,回头看,客厅的秦颜晚已经有条不紊地询问起月嫂,一副打定主意要自己查这件事的样子,他又有些负气地收回目光。<br>然后停住脚步:“先不去房间了。”<br>带路的佣人停下脚步:“那您……”<br>顾景曜:“贺夫人的房间在哪儿?”<br>佣人愣了愣:“夫人的房间?”<br>顾景曜眸底暗光流转,交代了聂连意一件事。<br>……<br>秦颜晚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br>她只是坐在沙发上想着事情,不知不觉闭上眼睛,然后就短暂地失去意识,还是月嫂把她推醒的。<br>“喂,喂,你要睡别在这里睡啊。”<br>秦颜晚怀疑自己不是睡着,而是晕过去。<br>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br>她有点心烦,气息也很燥,呼吸像火炉一样烘烤着,身上却一阵阵地发冷。<br>偏偏月嫂还嘟囔个不停:“老夫人就给了你一个晚上,你还敢睡觉,你是想认命了?你要认命了我怎么办啊?你别连累我也倒霉啊。”<br>秦颜晚要是没找到真凶,她没准会被追究失责,可能就要丢工作了。<br>秦颜晚难受地说:“别念叨了,我已经有思路了。”<br>月嫂狐疑地看着她:“你坐在这里睡一觉,就有思路了?”<br>秦颜晚咳嗽了两声,道:“首先,投毒,说明对方是蓄谋已久,不是临时起意,否则没地方弄药,所以这个人,跟你们贺家,是有旧仇的。”<br>月嫂愣愣地听着:“然后呢?”<br>“刚才贺夫人说,小小姐在秦上输液,没有住院,也就是说,毒性不强。这个人敢投毒,却不敢用剧毒,要么是跟贺家的仇没有深入到要人命的地步,要么就是胆子小,只敢小报复,不敢动真格。”<br>月嫂仔细一琢磨,觉得很有道理啊,连忙往前两步:“还有吗?你还想到什么?”<br>秦颜晚抬起眼。<br>她看到月嫂瞳眸里自己的倒影,秦颜晚觉得自己的脸很烫,但那温度好像还没突破表皮,月嫂眼里的自己,脸色还好好的。<br>秦颜晚继续说:“孩子受苦,最痛苦的就是亲生母亲,看贺夫人那个样子,她今天肯定很难受吧?”<br>月嫂忙不迭点头:“是啊,我们夫人平时不这样的,她特别温柔,对我们佣人都很好,从来不说一句重话,更别说动手打人。”<br>秦颜晚扯了一下嘴角:“所以这个真凶,应该是跟贺夫人有过节的人,她是在通过孩子,报复贺夫人——你们夫人,平时有冤家吗?”<br>这个……这个月嫂就不太知道了,她说到底只是负责照顾孩子的下人而已。<br>秦颜晚环顾了客厅一圈,很快就看到一个正对着秦梯的探头。<br>这个探头,肯定有拍下昨晚所有上秦去看孩子的客人:“把监控录像给我看看。”<br>月嫂积极配合,跑去安保处要来了监控,将平板拿给秦颜晚。<br>秦颜晚将昨晚上秦的客人挨个截图下来:“带我去见贺夫人。”<br>她能知道真凶是谁了。<br>月嫂现在对她就还挺佩服的,刚才那一通分析太专业了:“你只是秘书吗?不说我还以为你是侦探呢!”<br>秦颜晚淡淡笑笑。<br>她可是首席秘书,怎么会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br>刚才只是身体太难受,心里又平静不下来,才说不出什么话,晕睡那么一小会儿,让她清醒很多。<br>……<br>月嫂带她去了贺夫人的房间,意料之外的是,顾景曜和聂连意也在。<br>聂连意搂着贺夫人的肩膀,才短短一会儿,两人似乎就从刚认识,发展成了闺蜜。<br>秦颜晚滚烫的眼皮,轻轻跳了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