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厉声嘶吼：“到现在，你心里还是只有这些算计吗？没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说吗？！”<br>云栀一改平日那副温良无害的模样，有一种被算计后的愠怒。<br>她嘴角扬起讥讽：“没有，我没有什么要跟你说。”<br>她挥开傅砚辞的手，从床上下来，换回自己的衣服。<br>傅砚辞看着她淡定的背影，自嘲一笑。<br>“所以我猜对了，你接近我，是为了对付傅家的人。<br>从傅时越，到傅正励......还有后面的许多人，都是你的目标。<br>如果我手里有你需要的东西，你会用尽方法来接近我，哪怕是跟我上床也无所谓。<br>如果我没有你需要的东西，你连我的电话都不会接。<br>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姓傅？是吗？”<br>他从没觉得自己是个这么啰嗦的男人，可他有无数问题，想要得到答案。<br>云栀没有说话。<br>房间里安静的只有云栀穿衣服的窸窣声和两人的呼吸声。<br>她穿上衣时，傅砚辞看到她的左侧腰上，有一只被火焰焚烧的蝴蝶纹身。<br>他抬手，指尖触到蝴蝶，问：“这是什么？”<br>云栀迅速套好了衣服，挡住了纹身，仍然没有回答。<br>傅砚辞自嘲一笑：“我以前都没发现，你还有个纹身，是我没注意，还是你用什么东西遮盖了？”<br>云栀穿好大衣，往外走去。<br>傅砚辞看着她如此果决的背影，似乎对他没有丝毫留恋。<br>他问：“云栀，杀了你朋友的那些人，是傅家的人吗？”<br>云栀背对着他，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格外认真。<br>“他们不是我的朋友，傅砚辞，那是我的家人。”<br>傅砚辞盯着她的后脑勺，声音微哑。<br>“云栀，给我个答案。”<br>“如果不呢？”<br>“我可以不在乎你过去的隐瞒、欺骗、利用、算计，只要你现在说清楚，我就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br>傅砚辞的眼神如火一般，几乎将她烧成灰烬。<br>云栀转过身，与他对视，又问了一遍：“如果我不呢？”<br>傅砚辞张了张嘴，眼尾攀上琥珀色，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br>“如果今晚你再这样一言不发的离开，我保证从今往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瓜葛。”<br>他的声音极轻，可却像是惊雷，炸响在两人的心底。<br>漫长的、几乎窒息的沉默之后，傅砚辞看到云栀的眼眶泛红，晶莹的泪珠在她眼中凝聚，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br>他几乎快要投降，想要上前拥抱她，只要她给他一个答案。<br>“云栀......”<br>“傅砚辞。”<br>云栀这样叫他，礼貌又疏离：“再见。”<br>像极了她第一次给他下药拿回录像时一样，冷漠的说出了再见两个字。<br>可这一次，不再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而是彻底的一刀两断。<br>云栀的下巴微微抬起，精致的小脸上是他从未见过、从未了解过的倔强和骄傲。<br>她的唇角勾起，露出极其自我防备和冰冷淡漠的笑容。<br>然后转过身，随着高跟鞋踩踏地板的清脆声远去，让傅砚辞清晰的意识到，云栀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