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遮住了她眼前的所有光，男人逆着光垂着头，轮廓模糊。一双眼格外的深邃，他哑着声音道：“回答我的问题。”<br>楚绵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br>他喝酒了，喝了不少。<br>这算什么，跑到她这里发酒疯么？<br>楚绵轻抿着唇，她抬起杏眸，眼眸黯淡，“这是我的私事儿，我有权利不回答吧？”<br>楚绵正要推开他，他却将她的手臂摁在墙壁上，让她不能挣脱。<br>“顾妄琛，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楚绵皱眉，语气很是强硬。<br>“嗯，你报。”他睨着她，眼神里像是有什么在慢慢燃烧起来似的。<br>且不说他们还在婚姻内，就说他又没把楚绵怎样，他倒要看看警察怎么受理！<br>楚绵看着他的眉眼，心里很是难过。<br>她知道，他不爱自己。<br>他的一次次逼问，只是因为无法接受，她们还没有彻底离婚，她却和别的男人暧昧而已。<br>这对顾妄琛来说，触碰到了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底线。<br>楚绵吸了吸鼻子，她睨着顾妄琛，眼底带笑，故作淡然地说道：“对。我喜欢上韩司礼了。”<br>顾妄琛身体僵了一下。<br>“不出意外，我们离婚后，我就会和韩司礼在一起。”楚绵脸上带着笑，温柔道，“我这人，眼光不行，看人不准。这是爸爸给我找的对象，我很满意。”<br>她自顾自地说着，却未察觉到顾妄琛眼底腾起的怒意。<br>她眼光不行，看人不准。话里话外不就是在说他不行？<br>“我们离婚后，你也会很快娶陆娇吧？挺好的。”楚绵再次看向他。<br>四目相对，她的眼睛红彤彤的。<br>顾妄琛不会知道她说这些话有多难过。<br>她必须承认，她没有想象中那么绝情。<br>她爱了顾妄琛那么多年，不是说不爱就不爱的，她需要时间慢慢消化。<br>“这三年，我们两个就像是一个皮筋。你奔着陆娇一意孤行地往前走，我试着拉住你，可怎么都拉不住，反而弹疼了自己。”楚绵苦笑了一声，继续喃喃道：“放手之后才发现，真的轻松好多。”<br>楚绵仰起脸，他的身子侧了侧，路灯的光落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br>他终于看到她眼睛里泛着的泪光。<br>楚绵咬着下唇，她仔细观察着眼前这张爱了多年的脸。<br>她抬起手，真的很想再去触摸一下，感受一下他的温度。<br>可在要碰到的时候，楚绵还是停下了动作。<br>他不喜欢自己碰他，不喜欢......<br>顾妄琛的瞳孔紧缩，他看着楚绵停下的手，心底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喘不过气。<br>楚绵莞尔，眼角有一滴泪掉下来。<br>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楚绵，别犯贱了。<br>“顾妄琛，别再来找我了。我们之间本就是一个错误，就这样结束吧。”楚绵动作优雅地擦着脸上泪珠。<br>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为顾妄琛掉眼泪。<br>以后，再也不会了。<br>楚绵抽回手，他却攥的紧。<br>楚绵咽下哽咽，她倔强地看着顾妄琛，说：“顾妄琛，想想陆娇。”<br>这次，他没有攥紧她不放手。<br>顾妄琛看着她后退了两步，胃里翻山倒海，说不出是胃疼，还是心疼。<br>楚绵睨着他，笑得苦涩。<br>陆娇才是他的底线，永远的底线。<br>楚绵转身刚走了没两步，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砰”的一声。<br>紧接着，楚绵听到有人道，“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