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真正的败家——糖浆里面倒黄泥巴少女十七八岁，鹅蛋脸、马尾辫，身材不是太高，脸上有雀斑、大眼睛水灵灵的、两颗小虎牙，人看起来俏生生的，十足的小家碧玉。
王渊也不生气，咧嘴一笑：“清荷，舅舅呢！”
这是表妹赵清荷，从小帮舅舅管账，不但算盘打得好，小嘴也叭叭的，像机关枪一样厉害。
前身与她从小拌嘴到大！“刚去挑煤了，等一下就回来！”
上下打量着王渊，赵清荷鹅蛋脸一板：“听说你成亲三年，整天在县城花天酒地，把姑父留下的家业都败了，成了有名的败家子，这是不是真的？不要骗我！”
王渊轻笑点头。
“你、你，都说嫂子是富县第一美人，你还在外边鬼混，你脑子究竟怎么想的，鬼迷心窍了？”
气呼呼地骂了王渊两句，赵清荷话锋一转：“懒得说你这没良心的，吃饭了没有，我煮面给你吃？”
“等一会儿吧！”
王渊听得一怔，惭愧摇头。
突然，一个壮汉挑着两筐煤进来了，一见王渊，双眼一亮，丢下煤筐，快步走来咧嘴大笑：“渊儿，来了！”
舅舅没有儿子，把前身当儿子疼，可前身却不懂事，王渊抱拳俯首行礼：“舅舅，以前是我不懂事，不懂你的担忧关心，我错了！”
“快、快起来！”
赵大锤连忙扶起王渊，双眼含泪：“舅舅也不对，舅舅这么大人了，你不来看舅舅，舅舅也该去看你的，就是舅舅拉不下脸，现在没事了。
清荷、快去割半斤肉，听说东市有活鱼，再去买回来一条，给你表哥做顿好吃的！”
“猪肉一百文、半斤要五十文，活鱼八十文一斤，两斤一条的要一百六十文，再加其他东西，这顿饭要三百文了！阿爹，这没良心的三年都没来看你，来认个错就把你高兴的！”
赵清荷噘着小嘴，飞快盘算一番，挎着菜篮子起身了。
王渊摆手：“清荷，先不要去买菜，还有事让你帮忙！”
赵清荷噘嘴：“你要帮什么忙？听说你老在外边借钱，是不是欠别人钱还不上了，才来找我们！”
“清荷！”
瞪了女儿一眼，舅舅拉着王渊道：“渊儿，都怪舅舅，这几年没管好你，让人把你带坏了。
欠钱咱们不怕，还了就是了，以后好好做人。
欠了多少，舅舅还有点家底，让清荷拿出来给你。
”“爹，这钱是我存着准备让你娶个小妈，为赵家传宗接代的！”
赵清荷不乐意地反对，被父亲又瞪了一眼，只能噘嘴道：“你就疼他吧！”
“是欠了一点钱，但我能自己还上。
舅舅、清荷，你们帮我准备点东西，速度越快越好！”
王渊讲出所需之物。
“铁锅、漏斗、黄土、大锅……你要这些干什么？”
一听这些乱七八糟东西，赵清荷忍不住嘟囔。
不过两人很快准备好了。
不多久，一辆骡车来到赵家铁匠铺，王撼山、王四海、大虎、二虎四人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前。
赵大锤连忙将四人迎进来，看着四人手中东西，不由惊道：“来就来了，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南州的黑糖一百文一斤，这些有四五十斤，至少要四贯钱。
”“蜀州的紫檀匣，这么大的一个一贯钱，两个两贯钱。
”“姑州的绫罗手帕，五百文一张，两张一贯钱。
”“刘家成衣坊的丝绸长袍、皮靴，这至少要一贯半钱。
”“阳州的玉佩，至少要四贯钱！”
“海州的香囊，两贯钱一个！”
“两条大鱼、十条小鱼都是活的，至少十三斤，能卖九百文钱左右。
”瞅着王撼山四人手中的东西，赵清荷小嘴叭叭计算着！四人诧异看着赵清荷。
他们买这些东西每样价钱，跟赵清荷说得大差不差，这个小算盘很厉害啊！“王渊，你又没有发财，带这么多东西来我家干什么？”
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赵清荷的鹅蛋脸飞上红霞。
“鱼是我们昨天逮的，大部分都卖完了，这些给你和舅舅吃的！”
王渊话锋一转：“至于这岭州黑糖，我加工一下卖钱还债。
其他的，吃完饭你就知道了。
赶快去做饭，都还没吃饭呢。
”“快做饭去，我出去割肉！”
舅舅提起篮子便走，赵清荷去了后院厨房煮饭！王渊指挥四人干活。
大虎把铺门关上，二虎清洗漏斗，四海搅黄泥浆，撼山叔支起大锅烧火。
四人十分好奇，不知王渊弄这些，究竟要干什么。
不多久，舅舅买肉、买菜回来，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火一烧烤，王渊倒进去三包黑糖，等到熬成糖浆，直接道：“四海，快将黄泥浆倒进来！”
“啊！”
王四海吓了一跳：“小渊，真的要倒啊？这一锅糖可三斤啊，倒了黄泥浆就不能吃了，可是小一贯钱啊！”
王撼山、大虎也一脸诧异。
黄泥浆倒入糖浆里，这不是糟蹋好东西么。
“倒！”
王渊催促道：“再晚糖就糊了，到时糖真废了！”
王四海颤颤伸手！“磨叽个啥，渊哥怎么说，咱们怎么做就是了！”
二虎虽然诧异，但一个箭步冲上去，拎起黄泥桶往锅里浇。
他也不知道渊哥要干什么，但渊哥现在说啥他都听。
黄泥浆倒入糖浆中，王渊拿着木棒飞快搅动。
泥浆、糖浆搅成一团！来叫五人吃饭的赵清荷一见，转身跑到厨房大叫：“阿爹，表哥又在败家了，他把黄泥浆倒在黑糖里了！”
舅舅吓了一跳：“渊儿不傻，不该这么乱糟蹋东西啊？去看看。
”赵清荷、舅舅来到铺里，便见王渊端起铁锅，将混在一起的糖浆、黄泥浆，倒进垫稻草的漏斗里。
“阿爹，你看！”
赵清荷噘着小嘴。
舅舅诧异地看着，黑色糖渣从下方漏出，漏斗里的糖浆开始分层。
不多久，上方结晶白糖，中间砂状红糖，底部黑糖渣。
“红糖，白糖！”
赵清荷眼珠都快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