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被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偏过脸去。<br>林斯理整个手心都被巨大的作用力震得发麻:“周豫,你真混蛋!”<br>她尾音带颤,连同整个身体,都在悲愤之中发着抖。<br>“我就想要一点尊重,把我当个人,不是你心血来潮了玩一下,腻了就丢开的玩物!”<br>周豫维持着那个偏头的动作,许久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br>那一巴掌仿佛用尽了林斯理所有的力气。<br>自己到底爱过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到今天,她好像越来越看不透了。<br>只是觉得可悲,她竟然爱过这样一个人。<br>“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一个要是不够,你可以再找两个,三个,随便你怎么玩。”<br>“比我漂亮的大把,她们都比我知情知趣多了,会哄你周二公子开心。”<br>“你放过我吧。”林斯理筋疲力尽地说,“我求求你,放过我吧。”<br>半晌,周豫低声笑了一下,像笑,又不是笑,眼底藏着看不懂的情绪。<br>他理了理衣襟,重新拾起自己贵公子的风度,风轻云淡地道了歉:<br>“抱歉,喝多了,你当我没说。”<br>林斯理看着他,仍然是戒备的眼神。<br>周豫往后退了半步,手揣进兜里,姿态从容,眼神清明,好似酒醒了,或者从来就没醉过。<br>“你走吧,老太太那我去说。她没病,装的,刚还偷偷叫人送外卖。”<br>林斯理随便从衣柜里拿了身衣服,去洗手间换上,然后把房间里自己的东西全部一股脑塞进包里。<br>周豫还站在原地,只是背对她的姿势不知何时转了过来。<br>他倚着门,不声不响注视着她的动作,又像走了神,焦点不知落在哪里。<br>“明天民政局见。”林斯理说。<br>他道:“好。”<br>林斯理下楼到奶奶的房间,敲了敲门,拧开门时赵姨正慌里慌张地把炸鸡往床头柜里藏。<br>“……”<br>赵姨的动作在林斯理的注视里僵住,空气诡异地静默片刻。<br>床上的老太太一副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样子:“这辈子,不知道还能吃几顿肯德基……”<br>林斯理没有大吵大闹,质问她为什么要装病,只是说:“你实在嘴馋就吃两口,但是这东西不能多吃,你自己的身体自己要有数。”<br>奶奶一听她语气不太对,再一看她手里拿着包,急了,回光返照一样弹坐起来。<br>“你拿着东西是要去哪啊?你要走?”<br>“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跟周豫离婚的事了?”林斯理问。<br>奶奶也装不下去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以前不是还好好的,离什么婚啊!是不是这小兔崽子刚刚又欺负你了?我打死他我!”<br>林斯理把气冲冲就要去揍孙子的老太太拦住。<br>“我们从来就没好过。他爱的不是我,我现在也不爱他了,当初结婚也是为了您,说好的三年,既然现在身体无恙,就不要再强求了。”<br>“谁说他不爱你了?你不要听外面的人瞎说,我的孙子我知道……”<br>林斯理:“他亲口说的。”<br>“什么?”老太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br>林斯理把她扶回床上,让她躺好。<br>她在床边坐了一会,轻声道:“奶奶,我这三年真的很难过,一点都不开心,您不要再勉强我了,可以吗?”<br>老太太看着她安安静静的样子,心疼地红了眼:“怎么会这样呢……”<br>林斯理冲她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虽然我跟他离婚了,以后也不是周家的人,但我心里永远把您当我的亲人。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你要是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咱们俩的感情跟他们没关系。”<br>她帮老太太掖好被角,拿起包起身。<br>老太太又掀开被子:“我送送你。”<br>林斯理拗不过,让赵姨给她披了件厚外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