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牋牋云乔心里明白,云昊与白银却是懵懂无知,好在不在正街,他俩也没怎么注意。

牋牋“好~”茶馆里的故事正到高潮,客人们的叫好声惊醒了云乔,她看到白银也一脸的激动,忙喝了口茶压了压惊,

牋牋说书人一身长衫,约莫三十多岁,坐在茶馆一楼的中央,今天讲的是一件,不知哪年哪月发生的真事,至于怎么个真法,说书人表示不可考究,

牋牋惊堂木这么一拍,一个恶毒虐害前房儿女的后娘被县官斩了,赢来了满堂喝彩,

牋牋“这后娘继母有恶有善,下回且听我讲一个感天动地,慈爱有加的好继母!咣~”

牋牋茶馆的人渐渐散去,临行还相约着来日再聚,

牋牋就这样云昊兄妹游逛着东街的茶馆、酒肆,商人的神秘回国也打听到了,原来,南蜀要搞一个祭天仪式,祈求上苍的风调雨顺,

牋牋因为这几年东唐、西疆连年大旱,虽然尚未波及到南蜀,但是这两个国家都与之相邻,不安的情绪也慢慢扩大,各界都向皇帝请愿,最后决定由祭师主持,举办一个祈天法会,

牋牋为了不刺激正在水深火热中的西疆,一致要求低调,不许对外言明,为了虔诚,也要求外出的人在法会期间回到国内,

牋牋日期便定在三月三的上巳节,前后连办三天,今日已经二月二十九日,看来不差几日便是上巳节了,

牋牋当晚张戟没有回来,姬娘与翠妞在晚饭前回到了客栈,晚上汇报时翠妞明显非常兴奋,

牋牋“姑娘,这里的人手真巧,不光绣的花漂亮,就是布也能织出花来,比我绣的还要好看,”

牋牋“对哦,这种织出来的布叫做织锦,也称蜀锦,可是寸锦寸金的价格,能不好看吗?”

牋牋这时姬娘说道:“河边织坊有八家,能织锦的仅有两家,是河南的花簇芳、河北的云霞坊,

牋牋其余的,有四家主织绸布及纱,其中以锦云阁最大,品种也最多,

牋牋余下的两家,一家专织棉布,基本以细布居多,以手触之细绵柔软,我买了一些,做里衣再好不过,

牋牋另一家,却只有一个招牌,叫做雪缦绣坊,只是大门紧闭,听旁边的人说,她家以前有姐妹两人,带着好些织娘,虽然叫做绣坊,织品却是这条街最绚烂的,

牋牋好像姐妹俩一个善绣、一个会织,她俩亲手所出一直都是内供,

牋牋大约二十年前,不知出了何事,就不再开门接生意了,进出也只有以前的一对老仆人,他们不再与邻里来往,院里的情况无人所知,

牋牋只是不知有什么人庇护着,这个院子一直无人敢扰,

牋牋雪缦,雪缦,白蔓蔓,云乔想着,这其中有关联吗?二十年前?娘也就十岁左右,

牋牋“那绣坊的姐妹有多大岁数?可知道姓名?”

牋牋“她们很少和别人深交,年龄看起来三十左右,姓李,旁人叫声李家妹子,他们家人就叫大小东家,”

牋牋“有没有听说她们家有孩子?十来岁的?”

牋牋姬娘摇了摇头,“这个没听说过,不过很少有人去过她们后院,如果养在里面,没人知道也正常,”

牋牋云乔强打了精神说道:“你们今天辛苦了,先去好好休息,日子还长,”

牋牋姬娘她们走后,云昊看妹妹有些恍惚,“你别想的太多,名字也可能只是巧合,线索先放着,”

牋牋是啊,线索一点点凑呗,张戟还没回来,云乔想等等他,她拿出了一个大本子,把今天的见闻一条条列了下来,

牋牋慢慢的,她消了烦躁、散了彷徨,心渐渐的沉静,末了,在疑点处画上了圆圈。

牋牋云昊拿过来看着,在一些后面标上了自己的想法,“天不早了,张哥今天不一定能回来,你也休息吧,”

牋牋张戟回来是两天后了,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蓬头垢面的,也避免了别人看到他的狼狈,白银和翠妞、姬娘急忙分头去端饭烧水,

牋牋张戟一边快速吃着饭,一边含糊地说道,“不用洗,我待会还要走的,家里饭真好吃,

牋牋我的情况这个本子都记了,我现在没危险,就是走不开,如果没按时回来别着急,走了,”说完嘴一抹,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潇洒的离去了,

牋牋云乔翻开了他留下的小本子,上面是用炭棒写的,字迹相当的潦草,一看就是找着空了,就划拉那么两笔,非常的意简言赅,

牋牋他混入了北城的棒子军,南蜀多是山地,且道路难走,很多地方车马不通,便有了这种人力挑夫,人称棒子,

牋牋因为他们挑货抬人、走街窜巷,信息极多,每当晚间,睡在大通铺上,天南海北的吹嘘着,以解白日的劳累,

牋牋他加入的这个团队有个老棒子,他同龄的伙伴死的死病的病,基本都回家了,他现在多是利用人脉接活,也不怎么出大力了,平时最爱说些以前的辉煌,

牋牋当年修缮祭师府时,他也去干过活的,哎呀,那府邸修的真是漂亮啊,尤其后院有一座绣楼,那铺的都是白玉啊,

牋牋别人说他吹牛,老棒子气地跳脚,因为白玉就是他们那个队挑的,又有人说了,祭师并未成家,后院怎么会修绣楼?一定是他吹牛!

牋牋这个时候老棒子必定面红耳赤地赌咒发誓,引得别人看得一乐,

牋牋每当这个时候,张戟都表示对他的信任,两人越来越亲近了,有一天他领着张戟去聚会,不知怎的又扯起这个话头,

牋牋众人哄笑时,有一个汉子懦懦的说了句,“祭师府有姑娘,不止一个呢,我爹曾被一个小姑娘训斥过,就在绣楼前,他还见过一个妇人,领着一个九、十岁的女孩,”

牋牋这是他已经过世的爹,亲口说的,这句话也淹没在了哄笑中,却被张戟清楚的写在了本子上,

牋牋这个汉子的爹已经过世20年了,挑石头时被砸死的,据说事故出的蹊跷,此话就是出事前几天所说,故而这个汉子记得特别清楚,

牋牋云乔看完本子递给哥哥,她想着既然修楼,便不怕人知,那何来的灭口一说,那老棒子说绣楼也有这么久了,还不是活的好好的,难道是那女孩和妇人不能见光?